的墨菊。
燈光迷離,水氣氤氳,池水深碧,只能隱約感覺到在水下面他那極其修長柔美的身線。
他枕著自己的臂彷彿正在沉睡,極隨意的姿式,帶著說不出的淡淡慵懶,那麼的不經意之間,卻又無比的誘人遐思,令人血脈賁張。
有人進來的聲息似乎驚擾了沉睡中的人,他的身體微微一動,輕輕地側轉過臉來。
瀰漫浮動的細微水霧,使得這原本就絕美無儔的微側著的臉龐顯得異常溫潤而且鮮活,幾綹溼透的黑髮隨意地垂落在白玉般的廣額間,還有幾縷髮絲沾在唇角,而那微微用力抿起的薄唇透出淡淡的嫣紅,嬌豔欲滴。
雖然只是半張側臉,也只不過驚鴻般地匆匆一瞥,狄霖已認出了這個人是君宇珩。
只是當那雙不知是被重重水霧濾去了其中的清冷幽寒,還是映入了粼粼波光而變得朦朧迷亂的眼睛望過來的時候,有那麼一瞬,漫天的璀璨燈火、迷離水光甚至明珠光華都頓時失去了顏色,狄霖的胸中不禁一窒,幾乎說不出話來。
二、暗香人**
二、暗香人銷魂
女子長髮披散的頭用力向後仰著,完全赤裸的身體向上迎合地弓起,銷魂的呻吟已漸漸暗啞。
這具柔滑如上等絲緞的淺褐色胴體因為極度的興奮而驟然變得冰冷,散發出令人血脈賁張的濃濃幽香。君宇珩可以感覺到她那柔若無骨的纖細腰肢緊緊交纏摩挲著自己,那猶如蛇一般微微顫動著的身體,還有那沙啞破碎的呻吟,彷彿可以勾動起人心底裡最深沉的慾望,一時間,空氣中充滿了極度迷糜淫亂的甜香氣息。
那女子扭動喘息著,卻忽然睜開了淺碧色的眼眸,而她的手中不知何時緊攥著一支金簪,猛地刺向了君宇珩。
用盡全力的一刺卻落了個空,然後她就感到手腕一陣劇痛,關節已然寸斷,那染了劇毒的金簪反而刺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
女子驚懼萬分地看著君宇珩那張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笑容的絕美臉容,似乎想要說什麼,然而見血封喉的劇毒卻是令她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下一個瞬間,她大睜的雙眼就完全失去了焦距,方才還美目盼兮的善睞明眸已是有如死魚眼珠,而且還泛起了一片詭異的慘綠色。
君宇珩淡淡地看著這雙淺碧色美眸之中到死都無法褪去的驚懼與不甘,卻沒有一絲的動容。象這樣的最終被死亡凝固在臉上的表情,他已見得太多了。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如雪的褻衣上濺了幾點暗紅色血跡,不禁微感嫌惡地眉頭一緊。
再也不顧及其它,君宇珩徑自來到了寢宮深處的溫泉浴池,隨手將汙了的褻衣遠遠地拋在了池邊,然後赤著足,沿著沁涼的白玉石階慢慢地走入了浴池之中。
散發著極淡硫磺氣味的溫泉水一分一分地將他微涼的身體浸沒包圍,漸漸地,空氣中已聞不到那種令他深感厭惡的淡淡血腥的氣息。
他深為厭惡血腥,可是卻又無法遠離血腥。因為權力本身就是建築在無數的流血和犧牲之上的。他一路走過來,走到今天,走到權力的最頂峰,在他的身側,那些流血和死亡又何曾中斷過?甚至就連他自己的手上,其實亦是沾滿了血腥。
只不過,似乎無論他的手上沾染了多少的血腥,他的這雙手伸出來時,卻依然可以如同白璧般無瑕呢。
看著他的這雙手的人,想必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象他這樣的一個人,這樣的一雙手,也曾經被鮮血染紅過呢?
君宇珩這樣冷淡而且漠然地想著,漸漸將自己的身體放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時間隨著流水靜默地流逝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已有了些許睡意的君宇珩模模糊糊地感覺到,原本溫熱宜人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