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時候也能有個倚仗。
想到這裡,謝繁華不免又要想到自己,她望了雲瑛一眼,問道:“阿瑛,你可聽說了周府尹的事情?”
雲瑛道:“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會沒聽說?最近京都城除了皇子選妃一事,便就這事最大了,不過說來也奇了,一個人就算再怎麼變,本性也不會變的,一個做了那麼多好事的人,怎麼可能會殺人呢。”
謝繁華狠狠點頭,眼眶又熱了,那淚水啪嗒啪嗒就落了下來。
雲瑛嚇了一跳,趕緊拿著帕子去擦她的臉:“你怎麼了?幾日沒見,怎麼還變得多愁善感起來,這可不像平時的你了。快別哭了,你身子還沒好全,別再哭病了。”不知道為什麼,雲瑛覺得,眼前的姑娘生了場病後更美了,她身上,隱隱有種刻在骨子裡的憂鬱氣質,眉心蹙著,一臉愁容的樣子,叫人心疼。
謝繁華也不想哭,她也惱這樣的自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想到他孤獨站在燈下的背影,只要想到他曾經對自己說的話、曾經對自己溫柔的笑,再想到他如今的下場,她便忍不住想哭。
她是已經將他當做最親最近的人了,比二哥哥還親的兄長,也是真心想陪他走一輩子的,那種感情已經深入骨髓,如今想念之人突然入獄待斬,可她卻無能為力,就像深深剜著她的肉一般,全身都疼得厲害。
“姑娘這是怎麼了?”紅枝剛打花好月圓回來,如今花好月圓她請了人,自己跟綠葉倒是能抽出很多空回侯府幫忙謝繁華管府裡的事情了,才一回來便聽院子裡玩的小丫鬟說雲家姑娘來了,兩人已經說了好一會兒子話了,她想著自家姑娘大病剛好,可不能受累,便打算進來勸著姑娘歇息的,卻沒想到,姑娘竟然哭了。
雲瑛道:“你來得剛好,快些勸勸你家姑娘,別傷了身子。”
紅枝朝雲瑛恭敬地點了點頭,這才走到床邊,拉著被褥給謝繁華蓋好,又說:“姑娘若是不嫌奴婢是個蠢笨的,遇到什麼煩心事,可以跟奴婢說,可千萬別作踐自己身子。”又道,“如今太太懷著身孕,若是回頭姑娘再病了,太太也得跟著傷心,不免要動了胎氣。”
謝繁華這才收斂一些,臉上劃過一絲哀傷道:“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挺沒意思的,也不知道將來我會嫁到哪裡去。”她側身躺著,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窗外。
雲瑛說:“你未免也太多愁善感了些,表哥表嫂疼你,你將來的夫君定然不會差。你性子似軟實硬,不是好欺負的,又能將家裡管得井井有條,未來去了婆家,也必然是得公婆喜歡的。倒也怪我,剛剛跟你說了家裡的事情,倒是叫你怕了。”她伸手揉了揉謝繁華頭髮道,“其實沒關係啦,就算將來咱們的夫君寵了妾又如何?哼,一位妾氏而已,給她臉,她是半個主子,不給她臉,她連奴才都不如。”
謝繁華知道雲瑛誤會了,便勉強擠出笑容來道:“你說這話,也不知道害臊。”
雲瑛道:“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們家裡除了三哥,沒人能管得住我的。”
兩人又說了會兒體己的話,雲瑛便走了,走前還在謝繁華耳邊說,改日一定要帶她去五公主城外的宅子瞧瞧去。
酉時末,謝繁華聽說爹爹打衙門回來了,便穿戴一番,去了爹孃那裡。
謝潮榮夫婦正在用餐,見女兒來了,趕緊命丫鬟去加一副碗筷。
陳氏將女兒摟到懷裡去,心疼地說:“怎麼自己下床了?你身子還沒好,有什麼事情可以差個丫鬟過來,娘過去就是。”她捏了捏女兒已經沒多少肉了的小圓臉兒,又拿筷子夾了快山藥棗泥糕給女兒吃。
謝繁華縮在娘懷裡,眼睛卻是看著她爹的,軟軟道:“爹,女兒有事情想求您。”
謝潮榮放下筷子,命跟前伺候的丫鬟都出去,方才轉頭對女兒道:“不是爹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