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跟老太太您絮家常。”
面上是說絮家常,怕是來找謝家理論的吧,謝老太太心裡明鏡似的,面上卻笑著說:“如此也好,你趕了這麼些天的車,也累了,快些坐下來吃杯酒暖暖身子吧。”
陳嗣青卻道:“晚輩不急著吃酒,此次特意趕來,還給老太君帶了禮物來。”說完便拍了拍手,外面有跟來的陳家隨從將陳嗣青帶的禮物抬了進來,陳嗣青親自掀開箱子蓋子,霎間整個風華堂都亮了一圈。
別說是風華堂內坐著的小輩親戚了,便就是高位上的謝老太太跟齊王,也都是目光朝著兩大箱子禮物上掃來。
謝老太太一直都知道這陳嗣青是做生意的,卻是不知道他生意做得到底有多大,可是如今只單單送給自己的賀禮都能夠如此豐厚,想必就算不是富可敵國,也該是算得上天下首富吧。
陳嗣青直接忽視了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只彎腰朝著謝老太太抱拳道:“想來這些俗物老太君是瞧不上的,此次晚輩得了件珍寶,想必老太君會喜歡。”說完便從寬廣的袖子中掏出一個方形的小盒子來,盒子裡面裝的是一卷起來的紙卷,他拿了出來,平鋪開來,“這是東晉王曦之的蘭亭序,晚輩偶然得知,希望謝老太太能夠喜歡。”
謝老太太到底是出自的才女,即便不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但也不會因為別人給了她兩箱子珠寶就高興。她打小便善讀詩書喜字畫,前些日子謝繁華回來給她帶了先秦孤本,如今這陳嗣青竟然送她王曦之蘭亭序真跡為賀禮,她自然是喜笑顏開的。
給鈴鐺使了個眼色,示意鈴鐺去將王曦之真跡拿上來,她便坐正身子說:“虧得你還記得我的那點愛好,這王曦之的真跡,想來是花了不少錢吧?叫你費心了。”
陳嗣青搖頭笑道:“老太君喜歡就好。”
鈴鐺將蘭亭序呈送到謝老太太跟前,謝老太太接過來看,真是喜歡得不得了。
旁邊鈴鐺瞧著老太太臉色,低聲說:“老太太,三太太可還在祠堂裡關著呢。”
鈴鐺話才說完,外面卻有一婆子闖將進來,那婆子渾身溼漉漉的,闖進來之後,噗通一聲便朝著老太太跪了下來。
鈴鐺訓斥道:“蕭婆子,你好大的膽子,也不瞧瞧這裡是什麼地方,誰允許你進來的?還不快滾出去!”
賀氏見到這蕭婆子,早就慌了,站起身子來,幾步走過去便對著這蕭婆子拳打腳踢。蕭婆子身邊站著的是趙桂氏的兒子趙木生,趙木生見這賀氏似乎想要將這蕭婆子打死似的,一把將賀氏推開。
賀氏往後踉蹌幾步,待得穩住步子,雙目猩紅地盯著趙木生看:“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一個賤婢生的奴才,這風華堂豈是你能夠進來的?識相的就給我滾出去!”
謝繁華截住賀氏話道:“賀姨娘說得真好,這風華堂乃是謝家重地,豈是你一個奴才能呆的地方?若是識相的話,趁早給我滾出去!”
“你算什麼東西,你敢罵我娘!”謝素華早就忍無可忍了,剛剛這野丫頭就在罵自己娘,現在竟然還敢罵,她跳起來要找謝繁華理論去,卻被趙木生給狠狠扼住了手腕。
謝素華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鑼似的,惡狠狠罵道:“趙木生,你一個賤婢生的奴才,是誰允許你進府來的?”眼睛在謝繁華身上掃視一圈,她笑得陰森森的,“你這樣幫著野丫頭,是不是想要娶她為妻啊?那正好呢,你們就是天生一對,天生一對賤人。”
“四妹妹。”謝繁華倒是不生氣,只望著謝素華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生知道什麼配不配的?是不是你姨娘偷偷在無人的時候教你的?你姨娘是不是私下早就給你相好人家了?呵,倒也難怪呢,真是有什麼樣的姨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要說你娘當初也是正經人家的女兒,要不是品德不好,又怎麼會輪到到侯府做妾的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