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嗣青冷眼看著趙阿嫵,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道:“人死不能復生,阿嫵也不要太過傷心,你母親的後事,我會妥當安排的。”又道,“你父母生前感情深受,而你母親雖然與趙家其他族人分了家,但終歸是趙阿牛明媒正娶的妻子,死後必然應該跟你父親葬在一處。我已經安排好人手,即刻便護送你們母女回鄉。”
“袁叔叔。。。。。。”趙阿嫵不敢相信,眼睛瞪得圓圓的,眼眶裡淚水更是洶湧,她咬著唇道,“如今天氣熱,此番前去又路途遙遠,怕是我娘還沒到揚州,屍身就會腐爛。”
這種情況袁嗣青早已經考慮到了,便道:“聽說以冰塊覆在屍體左右,會減緩屍體腐爛,到時候我就命人在你娘屍體四周加上冰塊。”他一直面無表情,只是眸光隱隱有些冷意,那種冷是透人心骨的寒,他目光直射趙阿嫵,用一種叫人不可拒絕的語氣道,“你即刻去替你娘收拾東西,其它事情由我安排,你不必擔心。”
縱使趙阿嫵如今心裡再恨,可見著眼前男子氣勢如此強大,她也不好說什麼了。他害死了自己孃親,不但沒有一絲悔意,反而還如此安排,他明明就是故意不想讓自己留在京城的。
她以前一直以為,袁叔叔待自己跟棗兒是一樣的,可如今看來,他的心也是偏的。他的心一直偏向陳氏母女,偏在那一對永遠那麼好命的女人身上。她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為何所有人的心,都是偏向她們的?
帶著怨恨,趙阿嫵還是聽了袁嗣青安排,護送母親屍身先回揚州去了。
謝繁華知道白氏死訊的時候,已經是白氏死後的第二天正午,還是紅枝回來說的,說是花好月圓門口貼了告示,告示上說東家有事出了遠門,再一打聽,才知道是趙阿嫵母親白氏離世了。
初聽得這個訊息的時候,謝繁華著實愣了一會兒,因為在她印象中,那白氏雖然瘦弱了些,但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怎麼可能突然生病離世呢?
可若不是因為生病離世的話,又怎麼會突然暴斃?
謝繁華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待得丈夫回來的時候,她將此事跟丈夫說了。
李承堂一邊脫去外袍,一邊聽妻子絮叨,完了只摟抱住她道:“善惡終有報,想來她是做了什麼羞於見人的事情,所以才自裁的,你別擔心。”
謝繁華伸手擋住丈夫欲親吻過來的嘴,蹙著眉心說:“只是那白氏是死在舅舅家中的,我是怕舅舅名聲受累。”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總覺得是出了什麼事情,而且,依著趙阿嫵的性子,該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承堂伸手揉了揉妻子細軟的頭髮道:“你舅舅行事,你自然不必擔心的,若是他自己沒有手段,怎麼可能做到天下第一首富這個位置?而且還這般低調,深得聖上器重。”
謝繁華一直知道自己舅舅會做生意,而且手上鋪子田莊不少,但是她沒有想到舅舅竟然會是首富?這個完全看不出來。
李承堂看著妻子臉上驚呆了的表情,好笑道:“所以說,你舅舅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你只管操心操心自己。嗯,聽說你在花好月圓對門開了間成衣鋪子,如今生意紅火,夫人近來是不是很忙?”
一邊說,一邊又上下其手起來,起了壞心思。
謝繁華任由他將自己抱在懷裡,也不掙扎,只是回答道:“是很忙,不過,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忙一些也是開心的。”她雙手主動環住丈夫脖頸,坐在丈夫雙腿上,近處仔細瞧著他道,“忘了問你一件事情了,近來夜間常常會聽見你說夢話,你都夢見什麼了?”
說到這個,李承堂嘴角笑容更深,額頭抵著她額頭道:“夢到我去打仗,你卻變心了,待我回家的時候,發現你要嫁給別人。我就攔著你的花轎,奈何那時候的局面,你我都改變不了了。”
謝繁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