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
這一回,她不再說什麼,甚至不再停留,也沒有再看我一眼,轉身就走了出去。
裴元灝也轉身,卻是走了進來。
和昨夜囫圇睡下去的時候一樣,我的身上還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裹在身上的仍舊是他的袍子,只是並不感到冷。他走到床邊,低頭看著我,伸手拉過袍子的一角,蓋嚴了我的肩膀。
“別涼著了。”
我問道:“貴妃娘娘的病——”
“朕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說著,眉心皺得更緊,像是有一塊看不見的巨石壓在他的心頭,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他又看了看我身後的妙言,然後說道:“你好好的休息,睡好了再走。朕吩咐下去,不會讓人來吵著你。”
“……”
我也不說話了。
這寢宮本來就不是我該呆的地方,他一走,我自然也是要走的,只不過沒必要這個時候跟他說,只是,南宮離珠的事,倒讓我有點意外。
剛開始常晴一說的時候,我立刻的反應是,南宮離珠要動手了。
我跟裴元灝的和解,哪怕我再妄自菲薄,在這後宮也不是一件小事,作為跟我相鬥了那麼多年的人,她不可能真的如自己表現出來的那般希望我冊封,她之所以那麼做,只不過是想借著冊封這個由口逼我出宮,然後得到妙言;可如果我真的跟裴元灝和好,如果裴元灝真的要冊封我,她只怕也會頭疼了。
所以,她當然不會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上一次,我留宿皇帝的寢宮,是她們第二天早上才開始發難,有了之前的教訓,我想她們不會不盯著這裡,從昨夜我離開景仁宮,只怕各宮的娘娘們就都知道我到裴元灝這裡來了。
所以,她這一場病,當然稱得上病得是時候。
意外的是,裴元灝竟然真的知道她的“舊疾”。
她,不是裝病。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有些怔忪,而裴元灝已經俯下身來,輕輕的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轉身走了出去。
我仍然坐在床上不動,過了很久,才慢慢的拉了一下身上那件鬆散的袍子,裹緊了自己。
南宮離珠,是真的病了……?
我帶妙言回景仁宮的時候,一路上都能看到匆匆忙忙的宮女和太監,還有幾個太醫拎著藥箱慌忙往玉華宮那邊跑過去。
玉公公在我身後,輕輕的嘆了口氣。
裴元灝走後沒多久,我就叫他去給我取衣裳,他也很快取來了,我對那座宮殿也沒有半點流連,帶著妙言就回來。其實我自己倒也沒有什麼,只是看著周圍那緊張的氣氛,玉公公反倒有些挨不住似得。
走到景仁宮門口,我停下轉過身對他說道:“公公,我已經到了,你快去玉華宮那邊服侍吧。”
玉公公看著我:“姑娘真的不用老奴再——”
“我真的沒事。”
雖然身上還有些難言的不適感,但比起一些傷筋動骨的傷痛來說,這對我也真的只是小意思了。唯一讓我有些介意的,是那些來往忙碌的宮女太監的目光,他們看見我從寢宮那邊一路過來,雖然什麼都沒說,那些目光也讓我意識到自己很快要承受什麼,這樣一想,南宮離珠的這場病倒是來得正及時,若不是這樣一鬧,只怕裴元灝真的會提出再冊封我,就算我固執不受,也一定是有一場架要吵的,現在這樣,倒是省了麻煩。
想到這裡,我反倒放鬆了一點:“有事的是玉華宮那位。你趕緊過去,免得陛下到時候發火,只怕你們都要受牽連。”
玉公公也明白,早上連皇后都捱了一句罵,他也不敢怠慢,只能衝我點點頭,便招呼著人走了。
我牽著妙言,走進了景仁宮。
走了幾步,我下意識就停了下來,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