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當天遇害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四天前……
“請帶我們到你與馬博分開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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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漸漸深了,看起來脆弱的柳枝在風中固執著扭曲僵硬的舞蹈,像纖細的枯骨,看似一觸成末,卻始終沒能破碎。不在週末的公園顯得空閒了許多,枯黃的柳葉無精打采地垂在湖面,微弱的風無力牽扯,幾乎引不起幾道漣漪,即使沒幾個遊人路過,這一切也顯得過於平靜了。
蘇淺醍站在死去青年馬博曾經站過的地方,看著面前這白堤石椅,綠湖黃葉。
陸小刀瞪著圓圓的眼睛好奇地左顧右盼,嘴中下意識地嘀咕:“原來江濱公園就長這樣哦。”
卻剛好讓蘇淺醍聽到了,“你沒來過江濱公園?”
他有些驚訝,這些年輕人,他是指陸小刀這樣看起來正常單純、簡簡單單的小男生,不是都應該愛玩愛跑愛聚在一起胡鬧嗎?江濱公園一直是大學生情侶的中意之地,陸小刀可不像那種孤僻被冷落的可憐蟲。就算他不約會不班聚,那小時候也該跟爸媽來過吧。
“啊……”陸小刀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可能覺得自己看起來老土又可笑,乾巴巴地笑著,“小的時候沒機會來,長大後,也就沒想著來了。”
蘇淺醍不太在意地胡亂點了兩下頭,沒太往心裡去,緊緊盯著面前的碧水。
見狀,陸小刀探頭探腦打量那湖水一陣無果後,低聲問向蘇淺醍:“蘇警官,這湖水有什麼不對勁嗎?”
蘇淺醍頭也不回地答了:“我記得江濱公園裡面這個人造湖是從江裡引流的,該是活水才對,怎麼這麼平靜。”
陸小刀眨巴著眼睛,同樣想不通。
這時蘇淺醍突然抬頭,沿著湖岸望向江水的方向,從這往上游走……就是早上發現屍體的地方了。兇手是在其它地方殺死了馬博隨便找江邊某處拋屍,還是特地將他引到上游殺了他就地解決?
他們剛剛問了公園的工作人員,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馬博,只有一個園丁認了出來,因為當時馬博和他女朋友吵架時他就在旁邊的樹叢裡修剪,因此多看了他們兩眼。可是據那個園丁說,他也只看到女孩跑走後,馬博一個人蹲在湖上的人造小拱橋旁抽菸,又過一會兒等他再抬頭就已經沒人了,故而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又是一個人走還是跟誰一起。
如此一來,線索就徹底斷在這了,馬博消失在觀賞湖上石拱橋的橋墩旁,屍體卻被發現在江水上游的虹橋橋下,其間難道只是巧合?蘇淺醍有一種莫名強烈的預感,還是要到那發生靈異事件的虹橋邊探個究竟,想到工人間流傳的女鬼,蘇淺醍又想要皺眉了,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小蘇。”
身後何勇豪走過來,將一疊資料遞給蘇淺醍,“這是本市之前的案件記錄,在過去四十年間,南郊記錄在冊的,一共失蹤過5人,都沒破案。”
蘇淺醍簡單翻閱了幾頁,發現那些人幾乎都可以確定是失蹤在沿江的地方。
第二天,蘇淺醍等人一大清早就到了“鷹翔”的自來水廠,那裡卻已經被一種凝重的氣氛包圍住。
王經理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蘇淺醍面前,握著他的兩隻手激動道:“警察同志你來的太及時了,我正想給你們打電話呢!”
蘇淺醍讓那雙肥手弄得脊樑骨竄起一陣惡寒,如果他是一隻貓,那現在一定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一般背毛全炸,唇邊客套的笑意僵硬得像打了太多的肉毒桿菌,一串不知所云的“呵呵呵呵呵”從嘴裡飄出。蘇淺醍邊笑邊掙脫了王經理,一把將一旁搞不清狀況的陸小刀的手塞進王經理的掌中,這才恢復了自在,整整衣袖,向前方聚集的人群走去,“又出什麼事了?”
王經理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放開手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