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景王府的馬車也穿過一條長街,雪天路滑,車馬行得慢,李南絮卻覺察出一些不對勁,他撩開車簾,一股涼氣撲面而來。
顧彥椿縮了縮脖子:“做什麼?這冰天雪地的,街上恐怕連人都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可他話音未落,耳邊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幫官差正穿梭在大街小巷,似乎是在找什麼人。
“沐凡,去問問看,出了何事?”李南絮聲音有些發緊。
顧彥椿側目看過來,趴在車窗邊凝神許久:“看著像是刑部的人,也沒聽說刑部最近有什麼案子啊。”
然而,還未等沐凡回稟,李南絮已經衝出馬車,抓起一個官差的衣領,從手中奪過來一張告示。
顧彥椿見李南絮一反常態,也倉皇地跟了過去:“怎麼了?京中又發生了大案?”
李南絮將告示展開,是一張女子的畫像,桃花目,鵝蛋臉,明媚清麗……
“這不是楚輕影嗎?怎麼成了程家餘孽了?”顧彥椿好不容易看清告示上的字,忍不住道:“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她分明是楚侯之女,這畫像畫錯了吧。”
那刑部的官差呆了一瞬,顫巍巍道:“我們張大人得到線索,說此女子並非楚侯之女,而是在逃的程家餘孽,於是我們想抓她去刑部審問,奈何她拒不配合,我們只好對她動了手……”
“誰給你們的膽?”李南絮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眼裡的怒意彷彿要將人吞沒。
官差嚇得毛骨悚然,臉扭曲通紅道:“是,是粱國公的意思,他發話,我們張大人不得不從。”
人被甩開,“刺啦”一聲從積雪上劃過,官差吃痛從地上抬頭,便見李南絮滿身肅殺地扎進了朦朧雪霧之中。
他揮劍斬斷馬車的繩索,策馬朝楚宅的方向奔去,衣袍被風鼓起,身姿凜冽得像是化不開的冰封。
然而,楚宅裡並沒有輕影的蹤跡,只有一灘灘血像獸目蟄伏在庭院中,將整個素白的院子澆成了炫目的紅。
宅中幾個官差正將常歡從衣櫃裡拖出來,見到李南絮,皆是一愣:“景王殿下。”
李南絮的目光落到哭紅了眼的常歡身上:“她傷得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