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弱質女流,又不能救他,又不能幫他,告訴你又於事何補?”
吳蘭雅叫道:“那你為什麼見了他還裝作不認識?當著母親的面,你都不承認他就是元慶,你就如此的貪生怕死嗎?我是個弱質女流,手無縛雞之力,你是男人,你有武功,有軍權,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還是個男人嗎?我總為自己的男人自豪,可從來沒想過你會是個膽小鬼!”
董重質不語,臉上卻已經倏然色變,他望著帳後,忽然冷冷道:“元慶,你出來罷。”
吳蘭雅慌道:“你亂叫什麼?這裡哪有什麼元慶?”
吳元慶和林潔已經從帳後轉了出來。
吳元慶對著董重質冷笑,說道:“姐夫,你今日總算認識我了!”
董重質道:“你到這裡來幹什麼?好運氣有第一回有第二回,難道還有第三回麼?”
吳元慶道:“不勞你掛心。我只是來看看姐姐。你若要請功,現在便動手罷。”
董重質冷哼一聲,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強,藝高人膽大,但這種魯蠻行事,就想報得了仇嗎?平時看你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連這個都不懂?我若也跟你一樣,焉得活到今日?人都死了,又還談什麼報仇不報仇的?”
林潔道:“男子漢大丈夫,活的是一股血性,像你這樣,連親人都不認,管他遇到什麼危險,是死是活全然無動於衷,就算你的本心是為了隱忍報仇,哼,我寧可這仇不報也罷。”
董重質喝道:“你是誰?我們家的事要你來胡說八道什麼?”
吳元慶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我的事就是她的事,她為什麼不能說?哼,你別說得那麼好聽,報仇之事,我不敢寄望於你,我吳家的仇也不用你報。我只望你能好好待我姐姐,我就感激不盡了。”
董重質冷哼了一聲,道:“日後你自會明白。我希望你日後不要再莽撞行事,生命可是寶貴的,豈能隨隨便便就丟了?面子與血性值得多少錢?”
吳元慶冷笑道:“多謝提醒。這就告辭。”向姐姐望了幾眼,說道:“姐姐,你多多保重。”轉身就走。
吳蘭雅叫道:“慶兒。”
吳元慶回過頭來,見姐姐望著自己,眼中一片淚光,心中一酸,不敢再看。只聽董重質說道:“深仇大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報的。你若真有恆心,便去促使皇上討伐吳少陽。我則在此造成吳少陽父子相殘,最好能促得他們造反,那麼皇上必然震怒,到時不但報了家仇,且雪了國恨。於國於己都是大好之事,你去想想罷。”
………【第四章 仙女】………
吳元慶心頭一震,細細想這幾句話,實是大有道理,回頭看了他一眼,只見董重質臉上仍是神色不動,面無表情,除了冷漠便是生硬,說道:“好,希望你不自食其言。”攜林潔走出了董府。
蔡州城中,只見星月無光,夜色深濃,家家戶戶皆無燈火,到處一片漆黑,好像這座城市整個就是個大墳墓一般。兩人只覺呆在其中,連呼吸都漸漸困難,忙連夜離開了城市,兩人都是一般的想法,寧可找一個山野裡度一夜。
吳元慶心想,如今這時代,做為老百姓到哪裡都是一樣:沒有自由,受欺壓、受迫害、受奴役,到別處也許比在蔡州稍微好一點兒,也許就好在還可以請請客,晚上還可以點點燈的自由而已,而碰上了吳少陽父子這樣的主,這樣的自由便也隨時可以剝奪了去。
也許人生來本就是不平等的,你要嫌苦、嫌不自由,誰叫你生在窮苦百姓之家呢?在這人命賤如螻蟻的時候,能保命已經不錯了,其實也沒有幾個會去奢望什麼。然而生逢亂世,有時你便想平平安安的做奴隸,又何嘗不是一個奢望呢。
明天吳元慶起來,四周一望,只見天空碧藍,山色如洗,半山腰中浮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