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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此節,那種又羞又愧的感覺便即消失,心想,自己若要講氣節,講清高,只怕再難得重用,難道自己一身經世治國之才就這樣浪費嗎?巴結太監固然名聲不好聽,但男子漢大丈夫,但求為國為民,建功立業,縱然不擇手段,只要於國有利,卻又有什麼關係?
明天,皇上果然宣召,元稹大喜,心想朝裡有人好做官,這古話說得可一點沒錯。若非有崔公公幫自己說話,還不知等到何年何月才得見駕呢。
元稹跟著一名太監,到延英殿覲見。到得延英殿外,聽得裡面有人說話之聲,太監道:“皇上,江陵府士曹參軍元稹叩見皇上。”
裡面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進來罷。”
元稹低了頭,用碎步急急的走進延英殿,啪的一聲打了個水袖,跪下磕了幾個響頭,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唐憲宗李純高高坐在上面,元稹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見皇上生得面貌清秀,英俊瀟灑,身材甚高。
憲宗勤勉政事,倚重群臣,常以太宗、玄宗為榜樣,欲成一代中興之主。
元稹跪在下面,不敢仰視,只聽皇上冷漠的說道:“起來罷。”
元稹道:“謝皇上。”站起身來,站在一旁,用餘光向左右瞧去,只見宰相武元衡、御史中丞裴度、自己的好友白居易都在其內。
李純道:“裴愛卿,你此去魏博,功勞至大,田興等皆真心歸服嗎?”
裴度道:“皇上英明。田興等魏博將領見朝廷賞賜豐厚,都是大喜,歡聲雷動,誓死效忠皇上。其時有幾個成德、淄青的使者都面面相覷,驚惶失色,說:‘與朝廷對抗不屈到底有什麼好處呢?徒然招來不忠不義的罵名,招來朝廷的征伐而已,何不如便像田興一般忠於朝廷,既得忠義之名,又得皇上厚賜,名利雙收,何樂而不為呢?’對魏博的政策定然使各藩鎮有所醒悟。”
李純道:“那樣最好。傳旨,魏博兵馬使田興忠於朝廷,效忠國家,實為國家棟梁之才,可為各藩鎮之楷模,特賜名為田弘正。”
眾人皆拜伏在地,高呼:“皇上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眾人平身後,李純忽然道:“元稹,你可知罪嗎?”
………【第三章 遭貶】………
元稹聽了這話,便覺五雷轟頂一般,心中驚詫,臉上變色,心想:我何罪之有?但皇上何出此言?指的到底是什麼事?難道我說不知嗎?那頂撞了皇上,他只有更加惱怒,但難道我便說知罪嗎?我可沒犯什麼錯。胡亂認罪,結果只能更糟。當即跪下只是磕頭。
武元衡啟奏道:“皇上,中使仇士良與元大人相遇,凌侮毆打朝廷命官,應該嚴懲仇士良才是,而不是問元大人之罪。”
元稹心想,果然是仇士良惡人先告狀,當下說道:“皇上,前幾日我與仇公公相遇,他飛揚跋扈,橫衝直撞,無禮之極,並出手毆傷我的臉,還望皇上明查。”
李純道:“我早已經明查。你應詔上京,進京就惹事端,都是平時太過張揚跋扈之故,你巧言粉飾,當我都不知道嗎?”
元稹知道皇上對仇士良十分寵愛,此言明明是偏袒之語,心中氣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想本以為應詔進京,定會重用,誰知卻出了這樣一檔子事,樹欲靜而風不止,只能算倒黴而已。
果然李純道:“傳旨,著江陵府士曹參軍元稹,本擬來朝另加應用,但一入京城,便招惹事非,飛揚跋扈,實其本性也,此種臣子,焉能處廟堂之上而為官?著即貶為通州司馬,即日上任,不得在京逗留。欽此。”
元稹有如聽到晴天霹靂,皇上聲音雖小,卻震得耳膜轟轟有聲,一時失魂落魄,竟不知磕頭謝恩。恍忽間聽得好友白居易奏道:“啟稟皇上,中使凌侮朝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