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我們與神明擦肩而過?」他笑了聲,覺得有趣:「可惜沒能面對面說說話。」
丁燳青:「親眼見一面,說不定早就死了。」
靜默一會兒,他說:「總機構傳出一點風聲,說是在島國找到龍的蹤跡。」
岑今:「西方龍還是東方龍?」
丁燳青:「西方龍,形似海獸。」搖搖頭,他說:「也有可能推測出錯,龍這種生物一向存在於各種各樣的文學中,但是東西方都有這種生物,連具體的形象都能描述出來,在總機構秘密檔案的分析推論中,真實存在的機率超過七成。」
岑今咔擦咔擦啃完薯片,將袋子揉成一團扔進垃圾袋,拿出一包話梅乾、薯片、炸雞翅和可樂出來,用一次性手套將雞翅撕成一條條,把焦脆的皮和酥嫩的肉擺放整齊,又把一次性筷子放到他跟前說:「不用我餵了吧。」
丁燳青笑了聲,找個地方停好車,接受岑今的好意。
「有生之年,想看龍!」
岑今仰天發出感慨。
圍觀的黃毛心想,有生之年你看到了。
他們停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公路如一條隨手扔在地面的銀帶,蜿蜒伸向看不到終點的遠方,遠處還有一棵鬱鬱蔥蔥的大樹,頭頂只有幾片白雲,蔚藍色的天空懸掛一輪太陽,光暈晃得人不敢直視。
一隻綿羊從大樹那邊出現,悠悠走來,經過房車時,啃咬輪胎旁邊的嫩草,咩咩半晌才晃晃悠悠地離開。
岑今趴在車窗看綿羊的屁股,眯著眼,愜意非常。
「下一站去哪?」
丁燳青喝著礦泉水,喉結上下滾動,白皙的下頷處有一顆紅色的痣,像化妝筆點上去的胭脂。
他一邊擰瓶蓋一邊說:「一個盛產葡萄酒的小鎮,正好能趕上他們一年一度的葡萄酒狂歡節。」
岑今吹著口哨調侃:「有經驗啊,哥哥。」
丁燳青忽地抬眼看過來,眼瞳黑沉沉的,像黑珍珠,像鋪著一層粼粼日光的寒潭,漂亮危險,擇人而噬似的,讓一心嬉笑的岑今突然感覺不自在。
他舉起雙手說:「開玩笑的,你比我大,我尊敬你嘛。」
丁燳青驀地逼近,近得能貼到岑今的臉,瞳孔對著瞳孔,視線交錯,狹窄的駕駛室內,熱度上升、氣氛膠著,似乎能聞到荷爾蒙驟然迸發的味道。
岑今頭昏腦漲,縈繞鼻間的味道都是丁燳青身上傳來的香水味,龜毛潔癖的丁燳青出門必噴香水,所有人都知道。
幽冷清冽,讓人想起樹頂的一抔白雪,雪後森林的空氣。
他想要不問丁燳青哪兒買的香水,又敏銳地發現丁燳青眼皮褶皺處有一個淡色小點,不湊近看是看不到的一顆小痣。
由這一刻開始,像火星子滴落荒草園,嗶啵噼啪地燃燒起來,視線一下鋪開,發現丁燳青面板蒼白而眉眼如墨畫一樣,脖子隱約能看到青色血管,不知怎麼回事,青色血管鋪在雪白滑膩的面板上,莫名多了點情se的意味。
耳朵下面有一道結痂的疤,可能是幽靈船的時候傷到了。
嘴唇的顏色很淡,大概是面板白得沒什麼血色,導致嘴唇看上去沒有太明顯的血色,偏白,在正常人的範圍,唇形好看,適合接吻。
……接吻?
岑今暗罵自己在想什麼,便聽丁燳青問:「好看嗎?」
岑今沒回。
丁燳青又問:「我好看嗎?」
岑今:「還行。」
丁燳青尾指勾著岑今的尾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想不想親?」
岑今吞嚥著口水:「說想吧,顯得我沒那麼直。說不想吧,也是有那麼點想。」
丁燳青眼裡的笑意一盪:「怎麼這麼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