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見她故態復萌,罕見地蕭行這次不覺得惱。她抱著花瓶扭著細腰輕忽轉身,臨走前丟下一句話:「懶得理你。」
嗯?就這麼走了?
蕭行果然走了。
片刻,淮縱軟著腿腳癱在雕花椅子,回想自己方才的反應,長嘆一聲:「太慫了啊,真是丟死人了……」
好在花是送出去了。為送蕭行一枝花,半條命都快搭上去了。
她最愛說蕭行假正經,可從沒想過,蕭行不正經的樣子簡直過分地惹她心動啊。
唉。甜蜜的負擔,不外如是啊。
凜春侯唇角揚起好看的弧度:這麼好的阿行,是她一個人的。
念頭轉開,她控制不住地想笑,恰巧蕭行折返回來時,見她笑得一臉猥瑣,細長的胳膊禁不住生出雞皮疙瘩,眉頭抖了抖,嫌棄道:「毛病。」
毛病?這才不是毛病。淮縱破天荒地沒懟人,好脾氣地沖她呲牙,整整齊齊的一排小白牙,勉強有那麼兩分賞心悅目。
從書房踏出來,背對著門口,蕭行立在那顧自發呆,而後悄悄莞爾——淮縱,笑起來還真有魅力啊。
可惜,就是傻了點。
還沒意識到她臨椿社長的身份已經曝光在太陽下。
望著遠處餘暉,蕭行滿意地輕撫衣袖:傻點也好,凜春侯平時猴精猴精地教人抓不住把柄,借著這機會,她還真想看看,在坦誠心意後這人會如何。
今日送花,明日呢?
想著這些,蕭行不免生出濃濃的期待。
用過晚飯,已是月上柳梢頭。
入夜侯府掛起精緻的燈籠,各式各樣,儘是淮縱閒來時候親手扎的。
頭頂星辰滿天,院內燈火通明,飯桌上蕭行心情好,也不知是覺得她身板單薄,還是存心想撐死她,從開飯到落筷,因了嬌妻的熱情,淮縱比平時的飯量多吃了兩碗。
距離用飯已經過去半個時辰,書房,淮縱撐得想吐。
阿淨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問道:「侯爺為何不拒了郡主呢?瞧瞧吃成這樣子,真真是教人心疼。」
「……」
『真真』那兩字聽得淮縱心肝脾肺都在疼,她板著臉:「好好說話。」
「哎。」
阿淨巴巴挪動腳步:「侯爺平時晚飯只用一碗,這倒好,怎麼一口氣吃了三碗米飯?奴才看著都替您噎得慌!不僅多用了兩碗白米飯,還吃光了兩碟子菜!」
「侯爺!您不能這麼縱著郡主啊,男兒大丈夫,想要活命,得學會拒絕,學會說不啊!」
貧嘴的小廝不遺餘力地打趣自家主子,淮縱對待下人素來寬厚,聽了這話隻眼睛微眯:「我?縱著她?你哪隻眼睛看到本侯縱著她了?」
阿淨耿直:「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瞎。」
「……」
淮縱揉著發脹的肚子,丟了筆桿子:「不寫了,本侯要去散心!」
「散心?」阿淨偷偷瞥她,散心是假,消食是真吧!
口是心非的凜春侯一腳邁出書房門檻,扭頭道:「郡主呢?」
「郡主回房歇息了啊。」
淮縱嘴角一抽,咬咬牙,沒教人跟,徑直往內室走。
門被推開,正趕上蕭行從浴室出來,長髮帶著水氣,肌膚瑩白如玉好似會發光。
她看了好一會兒,這才熄了闇火,開門見山:「陪本侯去逛園子。」
嘖。吃撐的小可憐,傻兮兮的。
蕭行眼波流轉,眼尾漫著風情,拿了衣服往屏風後面邁過去:「等著。」
淮縱老老實實坐在桌前,想喝茶,又實在喝不下。越想越覺得憋屈,暗恨自己心軟。
怎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