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人家弄得那麼像回事兒。他沒聽說那些閒話時,還對人家這種新式的房子很好奇,也憧憬著,女婿官兒做大了,會不會也在老家,蓋個這種新式小樓房,和他的女兒衣錦還鄉,幸福的度過晚年。可現在,他不那麼想了,也不想去看了。
前幾天,他放心不下,特別去了內院,見女兒臉色紅潤潤的,眉眼也舒展,知道女婿對自己閨女很好,心裡這才稍稍放寬了一點兒,他這幾天胡亂猜想,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自己姓圖,還是夫家姓圖,難不成那是個寡婦?啊,呸呸,女婿怎麼也不會娶個寡婦的,女婿無論人樣還是文采,都是人上人呀。
“老肖,我那老2,在京裡住的房子,就和這圖夫人的準備開店的房子一樣,也是二層小樓房,就是比這院兒大,後面的花園,怕有好幾畝。我還奇怪,他若住在兄長這兒,不管怎麼說,一出門,別人還不得鞠躬作揖的稱一聲‘鳳二爺’,他卻死活要去京城。原來在京城,他日子比這兒確實過得好。想我的老2,比老大書還唸的好,我說他那年沒考上,就再考考吧,關老爺還敗走麥城呢,他就是不聽,我看了,老2的日子既然過得那麼滋潤,考不考的,也無所謂啦,我也不求什麼了,娃自己樂意就好。”他見老肖不說話,這才奇怪起來,“咦,老肖,你怎麼不說話?”
眼鏡店開起來了,磨麵坊也開起來了,客棧後來也開張了,日子一天天飛逝,鳳老頭忙地不亦樂乎,老肖卻閒得非常難受。
……
“老爺,我爹似乎有什麼心事,整天悶悶不樂的,也不肯給我說。”雪梅一臉難過,鳳煜對她很好,她已經習慣有什麼難事,都給他說了。
“你母親和弟弟都沒了,你又嫁了,你爹是不是一個人過不慣呀?”
“公公也是一個人。”雪梅有點疑惑。
“咱爹,不還有我們兄弟呢。其實,岳父才四十多點,還年輕,比爹要小十多歲呢,給他續個家室行不行?畢竟,你弟弟沒了,他心裡沒有依仗呢。”
“你說這倒是有道理。可是——”
“明個,我給張媒婆打聲招呼,讓她幫忙瞅著,帶個女孩子的都行,給你爹續房人。”鳳煜和雪梅並排坐在炕沿上,低頭在她耳朵上啄了一下,“別愁了,啊”
老肖沒想到,他為女兒擔心,竟然擔憂出這麼個結果,張媒婆為了取悅同知大人,竟然介紹黃花閨女,讓他一口回絕了,這媒婆不死心,現在,又給他提說了一個和離的婦人。
“這女人可憐呢,夫家婆子惡得很,針扎煙鍋子燙,她孃家兄弟實在看不過去,幫她和夫家和離,過大堂打了官司呢。唉,老肖,這個胡大姐,人物齊整,又沒孩子,孃家不要彩禮,只求能嫁個好人兒,現在求娶的人家挺多呢。”見老肖不答話,她又說:“老肖,胡大姐不是不能生,和離前就懷著呢,婆婆讓她挑水,累得小月子了。她本來她還強忍著,一個女人,就算是和離,名聲怎麼也受損不是?就是沒了孩子,她才下了決心的。”
“這人也就是命苦。”老肖皺著眉,同情了一聲,完了,媒婆馬上就眉開眼笑的賴上來:“這麼說,老肖,你是答應了?那我給胡家回一聲去了。鳳大人說了,幫你在外面賃個院兒,你先住著,將來或買或蓋,再商量,他也吩咐下去了,過不了幾天,拾掇拾掇,把你的事兒辦了。瞧瞧,過兩年,胡大姐給你生個胖小子,這不是齊齊整整一家人了?”老肖沒想過在成家,他覺得自己克妻,但無後為大讓他也夜不成寐,媒婆最後一句話,打動了他的心,這麼糊里糊塗的,女兒嫁了剛一年,他給自己續了房。
老肖是個要強的人,不肯坐在家裡吃閒飯,就在客棧裡燒水掃地拾掇庭院,每個月掙個三四百錢,養活他和媳婦。
後來,他見京城裡捎過來的細布,在這景州沒有賣的,就琢磨著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