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話沒落音就被射入眉心的刀片打斷了。
這一刀快且準,甚至無人看清佐藤隆川是怎麼出手的。
都說事不過三,對方已經用掉三次機會都做不成一件小事,——對佐藤隆川來說沒用的工具自然要銷燬。站於右側的渡邊大介似乎對這種事見怪不怪,淡定的安排人把屍體拖出去處理掉,繼而語氣平穩且認真的開始報告他這邊的資訊:“洛北聯邦州元帥蔣戰威今日中午秘密封鎖了福愛醫院,但並不是因為發現了您的行蹤,而是為了找人。此人是德城首富夏毅天的三公子夏熙,也是蔣戰威喜歡的物件。”
“夏、熙。”佐藤隆川語氣輕緩的唸了一遍,道:“這個名字很耳熟,——似乎曾有兩個委託人來買他的命?”
“對,一個是安平聯邦州州長劉棋,原因出於想試探和打擊蔣戰威,我們派出了四組最好的槍手;另一個是德城排名第二的富商周進,原因出於商業競爭,我們派出了五組的一條‘狼’。——可對方一直安然無恙,狼也至今未歸。”
“這倒有點意思。”佐藤隆川挑了挑眉,然後下令說:“不用在狼這種養不熟的畜生身上花太多功夫,最多派兩個人出去,五天之內若能找到的話便就地擊斃,不能就撤回。關於那位夏三公子,換三組的人再去一次,但若這次還失敗,就依次告訴那兩個委託人說其命不該絕,可他們該結的報酬一分也不能少。”
福山社並非什麼活都接,恰恰相反,能讓他們接下一條殺人委託很不容易。首先要有關係,比如劉棋這種數年前就和佐藤家族合作過的‘熟人’;其次要付出金錢或其它高額代價,比如周進這次恐怕要花掉足足一半的家產;最後,還得要佐藤隆川看這條委託順不順眼。
渡邊大介立即應了,可他還有件事要報:“您的父親中午傳電報來,說想要的興東州的軍防資訊以及我們在那安插的所有內線名單……”
提到父親兩字佐藤隆川便不虞的微眯起眼,層層黑暗在他瞳孔中重疊出一種叫人心驚膽戰的色彩,“你直接替我回他,福山會如今是受陛下直屬管轄的,不管他想要什麼,都得向陛下申請,或者按福山會的規矩來。我不是他手下的兵,沒有義務聽從他的命令。”
福山會的前身其實是軍部建立的特殊情報部,佐藤隆川曾在裡面接受過最殘酷的訓練,並且是最年輕和優秀的特工兼首腦之一。但皇室、軍部、和內閣這三者一直在博弈,長虹皇帝先是聯合軍部中的強硬派消弱了內閣,然後又在軍部權力過度膨脹後,試圖對軍部進行制衡。
於是佐藤隆川及時的抓住了這個機會,領著七成忠於他的特殊情報部成員搖身一變,脫離了佐藤家族和軍部,反而變成了皇帝用來制衡軍部的福山會。又經過足足七年的擴張,最終發展成一股遊離在皇室、軍部和內閣這三者外的強大又特殊的勢力,名義上效忠於長虹皇帝,實際上只聽從佐藤隆川一人的指令,不受任何人控制。
渡邊大介聞言再次應了,對他的話視若聖旨,中途沒有一絲停頓,“是。”
佐藤隆川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剛進佐藤家的弱勢少年,他甚至擁有足夠的能力毀掉整個佐藤家族。這是一個雄性,是一個狠辣又充滿戰鬥力的男人,他有尖利的爪牙,有自己的領土,就如叢林裡的猛獸,誰敢在他的地盤上指手畫腳,便只有被當作獵物來攻擊和撕咬的份。
待佐藤隆川辦完事情回臥室時,夏熙正捧著牛奶杯子吧唧吧唧喝的正歡。這個天本來就不冷,屋裡還開了暖氣,所以他沒蓋被子,只穿著單薄的睡衣,還光著一雙肉呼呼的小腳丫隨著喝奶的動作而輕晃,面板白嫩的晃人眼睛。
佐藤隆川方才還翻滾著暴戾的心竟瞬間就安靜下來,自己也覺得有些奇妙,繼而走上前問:“寶寶覺得好喝嗎?”
回答他的是又一聲吧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