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76、76

剛才的羞怒和害怕突然全都沒了,夏熙甚至隨著蔣戰威的一聲聲喚而露出溫柔的笑。無比清淺,且稍縱即逝,卻讓佐藤隆川妒火中燒,眸色更沉。

佐藤隆川已將手指抽了出去,並把夏熙被扯亂的衣褲一點一點重新理好,同時在心裡拼命地壓抑那徐徐燃燒的妒火,——可它們像毒蛇,死死咬著他的心臟不肯放。

夏熙依舊望著通訊器,不曾移開目光。他忍不住想回應蔣戰威說他沒事,然而剛發一個音就被佐藤隆川堵住了唇。

佐藤隆川吻得粗暴又兇狠,宛如狂風暴雨般激烈的吻讓夏熙除了鼻間急促的喘息和近似於呻吟的鼻音外,再也講不出一個字來。佐藤隆川甚至咬破了夏熙的口腔,那雙暗沉的眼眸交疊著狠戾與脆弱,彷彿要把夏熙吞吃入腹,還刻意吻出了響亮的水聲,以進一步加深蔣戰威的誤會。

蔣戰威顯然已被徹底逼到死角,要死死靠住椅背才能稍稍遏制身體的發顫,連怒吼聲都透著潰敗的味道:“別碰他,佐藤隆川,你到底想怎樣!!”

佐藤隆川慢慢停下來,卻依舊捂著夏熙的嘴讓他無法說話,然後才不疾不徐地回答蔣戰威:“不是有句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畢竟三分鐘已經到了,我怕蔣元帥下令開槍,臨死之前怎麼也要享受一番,你說對不對?”

他甚至緩慢地拉長聲調,以充滿讚歎的語氣道:“你不知道小熙此刻的模樣有多好看,盛滿水光的眼睛就像一汪湖水,他身體的每一寸我都喜歡,連掉下來的淚滴都讓我著迷……”

佐藤隆川嘴上說著輕佻而情色的話語,困住夏熙的姿勢卻是一個充滿了安慰和保護性的姿勢,不僅不輕佻,反而像在摟著最重要的寶貝。可惜夏熙沒有看到,蔣戰威更看不到,在戰場和政事上殺伐決斷的蔣戰威已完完全全的方寸大亂,連基本的理智都不能儲存。

“放開他,”蔣戰威聲音甚至在發顫:“放開他,你要怎樣都可以……”

“好啊,”佐藤隆川道:“讓你的兵讓出一條路來。”

沒人知道夏熙對蔣戰威的影響力究竟有多大,夏熙幾乎橫穿了他整個青年時期,感情在長年累月的堆積下像流水般浸染了他的骨髓。夏熙疼痛一分,他就會疼痛十分;夏熙有一絲不快,他的氣怒和不快就會乘以百倍。

夏熙想要說話,但是被牢牢捂住的嘴巴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他聽到了蔣戰威在聽筒那頭的應允,說不出哪裡來的力氣,竟成功推開了佐藤隆川緊捂他嘴巴的手。

可夏熙依然沒能成功說出話來,——一根極細的麻醉針精準地扎入他的靜脈,昏沉感下一秒便迅速侵佔了整個大腦,讓他全身癱軟無力,意識模糊不清,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最終閉上眼,在佐藤隆川懷裡墮進了無邊的黑暗。

他在黑暗中隱隱看見了高聳入雲的雪峰,看見雕樑畫棟的大殿,看見皇宮在舉行華麗的宴會,還看見了蔣戰威曾夢到過的那處荒蕪的宮苑,以及如被困住的螞蟻般倒在灌木叢中不良於行的男童,和那株在月色下一寸寸盛放的牡丹。

這些畫面就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走馬觀花的過,卻突然切換到一片血海。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斷臂殘肢,血肉橫飛,數不清的屍體把人間變成了煉獄,似乎有人在慘叫哀嚎,可他聽不到任何聲音。

於是夏熙漸漸明白過來,這是在做夢。他聽不見慘叫哀嚎,卻在這時候再一次聽到了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聲音。

“……我給你一個機會。送你一方世界,你可以在其中分裂成各種各樣的人。溫柔的,邪惡的,聰明的,愚笨的……但凡有一個打動了我,我就同意和你在一起。”

夏熙猛然睜開了眼。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全身也依舊無力,甚至覺得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