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位揚言要鬧事的家屬,我認為他也只是說說而已。」
「那蘇主任呢!」
「他在醫院,對蘇穎也難免有關照,你……」
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明眼人都知道她在指代什麼。
涉及到單位的事情,總歸都是敏感話題,總之寧灼立刻就低了頭沒說話,顯然有些委屈。
身邊的另一位同事,卻是直接拽了女醫生一把,又朝陸亦然笑笑,「您別誤會啊,其實寧醫生人挺好的,對人對事都負責,但就是話有點少,顯得有點冷。」
「只是因為和蘇穎關係一般,又正好有接觸的時間,所以我同事才有些激動,抱歉。」
看樣子馬上就要吵起來,而且大多也不會再說和案情有關的事了,多是出於情緒的發洩。
陸亦然也有點頭大,只交代了後續還有問詢需要配合的事宜,倒也出來了。
至於家屬,聽同事說人還在太平間,正為了遺體是否要帶回支隊而進行糾纏,之後也需要單獨見見。
好在雖然一番吵鬧,但基本的情況卻還算清楚。
後續醫院也提供了監控錄影,確實可以確認寧灼並沒有說謊。
交接的時間一過,他就換好衣服離開了醫院,神情、步態都很自然。
至於病人家屬也請來問了一遍,爭吵卻有其事,但他被證實了一直在陪床,並沒有離開現場。
而當時參與急救的醫生,他們的說法也和之前的議論基本一致。
所以,一個沒有任何問題的醫生為何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呢?
忙了一天,一直到下班回家的路上,陸亦然還是忍不住在糾結。
「照理說,受害人本身確實存在一定的被害風險,這一點多半來自於她的職業,畢竟現在也確實有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但她人在醫院,這裡有監控、有保安,還有很多醫生、護士或病人,流動的人群太大。兇手想要在這樣的一個地方犯案,顯然是冒著被發現和被捕等暴露的風險。」
「而且是很巨大的。」
「顯然他熟悉環境或者提前踩過點,而且動作也很乾脆。他選了監控死角,且附近的人都沒有聽到異常的響動。」
「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顯然需要很大的仇恨或者其他的動機。」
陸亦然嘀咕完了,還是忍不住想要聽聽季和的意見,畢竟這些都是簡單的、浮於表面的東西,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等各實驗室的結果。
但上一次的推測精準而漂亮,自然讓他產生了一些或許可能的期待。
「兇手一定和被害人認識,而且是有預謀的作案。」
「在事後他甚至沒有搬動屍體或者試圖拋屍,甚至連兇器也直接留在了現場,或許是經驗不足,也或許存在著炫耀、示威的成分。」
此時已近七點,季和倒是全無睡意,只是頭疼的厲害。簡單丟了結論,看見小區大門,便也直接快步走了。
兩人自然是認識的,最起碼存在著一定的信任。畢竟即便身處在熟悉的環境,大半夜的,也沒有一個女生會自願走到一個陰暗的樓梯拐角。
這是一種出於本能的習慣。
且兇手就直接大搖大擺地離開,像是完全不需要考慮後果的樣子。
像是毫無經驗,卻又完全不像。
陸亦然對自己突然被丟下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臨進家門,又趕緊調整好了情緒。
畢竟小貓咪一天都在等他回家,外面的壞情緒實在沒必要帶回到家裡來。
然而一開門。
預料之中被撲個滿懷的情景並沒有發生。
最初的興奮過後,陸亦然發現剛才的喵叫只是他自己發出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