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尷尬,但陸亦然好歹鬆了一口氣,再湊過去聽了幾耳朵,卻是一秒愣了,「你說寧家現在只有一個孩子?」
「寧灼沒有兄弟?」
他手機上的記錄被刪得乾乾淨淨,不論是找技術部恢復資料、或是從淘寶店那邊查起,都將會極具耗費時間和精力。相較之下,找派出所的戶籍視窗查一下身份資訊,自然就容易多了。
「倒不是,以前也有個弟弟,叫寧烈。」
「但早在二十年前,99年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戶口和身份證也登出很久了。」
民警小哥也滿是詫異和可惜,又隨手把檔案也一併翻了出來,「給。」
「這是……當時街道和醫院所出具的死亡證明?」
後面還有殯葬部門出的火化證明。
「已經去世了?」
「他們是同卵雙胞胎嗎?」
這些檔案裡都沒有寧烈的照片,但單憑現在的寧灼,陸亦然還是很快就想到了那張稚童的臉。
他去世時才不到十歲,而死亡原因,「是因為一次醫療事故而導致的?」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些證明,突然就想起了這些天闖過的鬼屋。陸亦然被嚇得一抖,但幾秒以後,還是反應過來了,「所以雙胞胎這線也斷了。」
「但有新的線索。」
「出發去醫院吧。」
季和指了指死亡原因的那一欄,話還沒落地,就直接朝著門口的方向去了。
陸亦然反射性地追出來,但臨到大廳,在樓梯的一處偏僻角落,卻突然尬住了。
對了,昨天晚上的事,還沒解決呢。
「像小孩子一樣害怕下樓梯嗎?」
「天還沒黑。」
季和一看他這副蠢樣子就來氣,想打人。旋即想到剛才那明顯的一抖,有些想笑,但還是兇巴巴地把人拉住了。
哎?
溫暖的手掌確實驅散了黑暗和恐懼,但似乎太過,一直到了醫院,都有點熱,耳朵也紅彤彤的。
進門診的辦公室之前,陸亦然還掩耳盜鈴般地摸了摸,但進來沒多久,卻是有一桶冷水兜頭潑下,別說還熱,摸摸頭上和領口,只剩刺骨的冰碴子了。
寧烈確實是在這家醫院去世的,那些檔案就是證明。
醫師簽字,也不是姓「蘇」,他就沒多想。只想著過來問問,哪裡會知道來這麼當頭一棒。
蘇穎的父親蘇醫生,居然正是當年那場醫療事故的另一位主角!
「我真的沒想過會有這樣的後果。」
「更不知道會害了女兒。」
看著塵封了多年的死亡證明,蘇醫生老淚縱橫。也不知道是在懺悔,還只是為了女兒。
總之後續還跟著很多解釋,大多都在推卻責任,後面還提到寧灼,但幾近哽咽,已經聽不清具體說了什麼。
原來他當年已是德藝雙馨、前程璀璨。這這樣的當口出了事,自然不會甘心。
而醫院也找了實習生當替罪羊,於是此事便也不了了之。
漸漸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名望越來越重,越發珍惜羽毛,就更不會說出來了。
「但蘇穎出了事。」
「後續還有那麼多無辜的醫生。」
「如果你能早一點兒說出來,或許他們也不至於丟掉性命……」
有些激動,但譴責的話說到一半,陸亦然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他又不是幾起案件的直接兇手。
只是回頭給隊裡的同事發訊息,手還是抖的。
「先出來。」
季和護著他往外走,順勢關了門。剛撥給跟著寧灼的同事,沒幾秒,電話就被接了起來。
那邊的聲音焦急而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