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近六週的話,可能是孕吐。」身邊有隨行的女法醫提醒,又過了一會兒,負責拆卸機器的師傅也來了。
「如果在那之後一直沒用廚房的話,內部的刀片上應該可以找到dna。」法醫們等著取樣本,陸亦然則打算再去客廳談談。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劉詩怡在沙發上呆呆地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沒過去,倒是有一個同事回來了,「單元門口的攝像頭被砸了,但大門口的還在。」
「根據錄影顯示,7月3號雲嵐來過小區,一直到4號上午十點才離開,雖然遮得比較嚴實,但這枚耳環應該可以確認她的身份。」
三號和四號,也就是說在韓家發現兒子不見的時候,其實他已經死亡,並經歷了後續的一系列事情。
錄影拿給劉詩怡看,還沒有再進一步,找個類似重量的東西做次偵查實驗試試看,她就已經哭崩了。
果然是雲嵐。
但昨天晚上迷迷糊糊的,季和說了什麼他也不清楚,看了劉詩怡一眼,也只好又問了一遍同事,「機票是幾點的?」
「人攔住了沒有?」
【人攔住了】
【不是機場,在五一路靠近中學的這家奶茶店】
【只有她一個人,沒危險物品,現場警力已經足夠,不需要太多增援】
季和的訊息到的及時,陸亦然的心也終於放回到肚子裡。但劉詩怡一看見奶茶店的地址就哭得更厲害了,好不容易止住,但因為哽咽,聲音也斷斷續續的,「是我害了她。」
「她早就勸過我,也不應該被卷進這件事情裡來的。」
「我明明知道,她是嫉惡如仇的性子,又總是容易為我打抱不平。」
「但我當時真的慌了,想了半天,卻只敢叫她來。」
機場的話……所以拖了這麼半天還一口拒絕取保候審,原是為了給雲嵐製造逃跑的時間。
但奶茶店呢?
「這家店應該是上學的那會兒就有了。味道很好,想起來的時候我和詩怡經常來,但沒留意到居然已經快十多年了。」
這是家小店,待客的空間大概只有十幾個平方,桌椅也有些舊,但好在乾淨。
昏黃的燈鋪開,頓時加了層富有年代感的濾鏡。在另一側的牆壁上,還有很多或新或舊的便利貼,雲嵐摘了一個下來,抿了口奶茶,還笑了笑,「這個就是我和詩怡的,一開始她這麼做的時候我還笑她矯情,但每次過來都會留一個,也就成習慣了。」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總之上面的字跡雖然清晰,但貼紙本身已經變成了灰綠,難以分辨出從前的顏色。
小時候跟著父母住在山間的小鎮,後來長大懂事了,又因為身份而戰戰兢兢。所以這麼多年下來,也沒有深交的朋友。
季和不太能理解這樣的儀式,但甘願為朋友承擔犯罪的風險,顯然她們的關係很要好。
「嗯,我和詩怡是高中的時候認識的。」
「從小到大,我身邊的玩伴永遠是男孩子,我自己也是一副假小子的樣子。」
「所以,身邊的人總是因為我的男子氣概而遠離我,到頭來,我還是和男生混在一起的時候居多。」
「但她卻不一樣,她對我總是很有耐心,也能忍受我的大大咧咧。」
「她喜歡安靜,甚至會教我看電影喝茶,有時候興致來了也會彈琴給我聽。」
「她真的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軟妹,這麼大人了,居然還會怕黑。」
雲嵐說著說著也笑了,眼角都是笑意。
「現在想一想,一直以來都是她幫助我。」說起舊事,劉詩怡也彎了彎唇角。
「上學的那會兒我還很怕黑,下了晚自習就只敢跟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