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困難是可以被克服的。
季大隊長沒吃好午飯,整張臉都寫著拒絕,卻還是主動收拾了東西又幫忙提著包,七七八八地拐著彎,還真叫他找到了一家店。
店開在山腳,看起來應該算是農家樂和民宿的結合。雖然不能野釣,但老闆自己在後院養了一池子魚,也算有些野趣。
撐好漁具坐下,然後靜靜地等著貪嘴的魚兒咬鉤。
這裡的景色也很好,後院的圍牆背靠著山,池裡的水估計也是從泉裡引來的,水面微平,一片蘊暈的嫩綠,四周很靜,只有間或的幾聲蟲鳴。
嗯,有點困。
大概都不到二十分鐘,陸亦然就有點坐不住了,不禁轉頭去看旁邊,剛才還很活潑?的季大隊長卻是一動都不動,只死死地盯著水面。
似乎連眼睛都沒有眨。
岸邊,他美得像一幅畫。
「季和。」
鬼使神差地,陸亦然沒帶上平常的稱呼。
反應過來後差點咬了自己的嘴。
「噓。」季和卻是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下意識地伸手做動作。
然後,水面驚開一絲漣漪,魚兒跑了……
陸亦然懵逼著捂了嘴,果然還是得了一記眼刀。
但後來魚還是吃到了。
鯉魚肥嫩鮮美,最適合用來紅燒。
草魚肉薄而堅韌,用小火慢慢來烤制便能輕易入味。再搭上寬粉和花生碎,簡直是難遇的美味。
但再好吃的東西,總有飽的時候,陸亦然吃了半天還喝了店家自釀的果酒,真是筷子都拿不了了。
這兩種魚雖然很鮮,但刺有點多,一不留神就有被扎到的風險。
但季和卻是一刻不停,快速而優雅,不僅剔除魚肉的時候乾脆而利落,等最後吃完了,魚骨居然還整整齊齊的。
看來還是個強迫症,但關鍵他大概有吃了一條半,實在太多了。
陸亦然還懵著,作勢要把盤子收走。
「你飽了。」
「真的飽了。」
……
哎,不對,好像不小心把人當成面面了。
「嗯。」
吃飽喝足的季大隊長舒服地快要打盹,被用逗貓一樣的方式對待,也只是優雅地擦了嘴。
陸亦然等了一秒沒捱揍,索性直接拉著人出來了。
也不用急,慢慢悠悠走過去,也能消消食了。
奈何天公不作美。
他們前腳剛離開小院的範圍,後腳卻是平地起了聲驚雷。
這時已近黃昏,天色也沒有像上午那般透亮,此時卻顯得更加混沌了。
緊接著,便是潑天一般的雨。
或許因為是在山裡,樹木眾多,又沒有其他的雜音,總之這不像綿綿的春雨,像是直接從天上潑下來的,打在樹葉上,噼裡啪啦的響聲更是助長了它的威勢。
那小山原本還是青色,卻被雨簾遮住,攏了連綿的霧氣。
山被封住了。
或許雨不久就會停,但林間的公路濕滑且多彎道,而馬上又要入夜了。
該怎麼回去,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不知道市區會不會也有這麼大的雨。」
「面面還自己在家,幸虧門窗什麼的都封住了。」
再跑回來,已是滿頭的水,店家的女兒給遞了毛巾,陸亦然大致擦了一下,最惦記的還是家裡。
這種濕透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季和拼命忍著才沒有打噴嚏,兩人正猶豫的間隙,倒是有一堆剛才的食客也跑回來要求住宿。
「你呢?要留下嗎?還是等等看?」
十五分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