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郎不在意的道:「他們能力不及我,死也就死了,反正到最後他們也總要死的不是嗎?」
「壽終正寢和被人殺死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不都是死嗎?有什麼區別?」
白善沒再說話,此人對生命沒有敬畏,對別人的性命是,對自己的性命也是。
他略過這個問題,問道:「你既然不在乎生死,又為什麼想要到縣衙裡來謀前程?」
「有機會可以過得更好,我為什麼不努力爭取?」
「所以劫掠小劉村也是為了過得更好?」
「不錯!」
白善蹙眉:「那才多少東西,我看你也不缺吃喝,為何要特特去劫掠?」
「我不缺吃喝,但我缺錢呀,」賈大郎理所當然的道:「他們村地好,東西也不少,我拿一點怎麼了?」
白善跳躍性的問道:「為什麼要出刀砍人?」
賈大郎嘖了一聲,直接認定為他問的劉二柱家的事,不在意的道:「我是覺得他家的閨女還不錯,想帶走的,看能不能給我生個兒子,不行轉手賣了還能賺一筆錢。誰知道他們父子這麼不識趣,反正早晚都要死的,砍了也就砍了。」
白善:「手法還挺熟,我很好奇你這是砍了多少人練起來的。」
「也沒多少人,」賈大郎道:「也就三四個吧,是三四個吧?大人剛才沒問他們嗎?」
「我怕他們說的有疏漏,」白善身子前傾,盯著他問,「如果劉二柱父子是因為阻撓你才被砍的,那其他人呢?」
賈大郎也身子前傾,抬頭盯著白善問,「大人知道我還砍了誰嗎?」
白善微微一笑道:「你爹那麼怨恨,又那麼畏懼你,是因為你的刀?你殺他的朋友時,他不會就在現場吧?」
賈大郎就感覺沒了趣味,回頭朝外看了一眼外面跪著的人,面無表情的道:「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的,我以為他們也不知道的,沒想到他們竟然知道。」
一旁站著旁聽的方縣丞等人沉默,那五人根本沒招供這件事好不好?
只不過剛才大人詢問了一下五人賈大郎和其父母身邊是否有什麼人失蹤或者離奇死亡的……
「不錯,」賈大郎道:「我是當著他的面殺的,那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好人,就跟我爹一樣是個惡人,你說他是不是想不開,我都這麼厲害了,都能夠舉著刀砍我爹,他是哪來的臉來與我說教的?」
「還說我不孝,」賈大郎諷刺的笑道:「他要是孝順,能跟我爹一樣把親爹孃給氣死嗎?」
他道:「我殺我爹,我娘會攔著,所以我不能殺他,那我就殺了這個老東西好了,正好也讓我爹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砍人。」
「就是第一次砍人沒有經驗,那血濺得到處都是。」
白善漫不經心的問道:「後來怎麼練熟練的?」
「砍豬唄,又砍了一個人就差不多知道砍哪裡出的血又多,又不會飛濺得到處都是。」
所以他手上,算上因傷去世的狗蛋,一共是四條人命。
白善很好奇,「你變得這麼厲害了,就沒想過請族裡或裡長為你,為你娘討個公道?」
賈大郎好奇,「什麼公道?」
「你爹暴虐欺辱你等的公道。」
「老子打兒子,丈夫打妻子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白善:「……有悖倫理,怎麼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了?」
賈大郎一呆,半晌後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笑出來了,「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這怎麼就不是天經地義的事了?老子打兒子,丈夫打妻子,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啊!」
他大聲吼道:「所有人都是這麼說的,這就是天經地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