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飛奔到跟前,滿寶感覺一股悍氣鋪面而來,她挑了挑嘴唇,匪氣這麼重也敢冒充牧民?
為首的三人下馬,其餘人都還在馬上,三人上前來,目光劃過站在中間的周滿,然後就略過她定在一旁的莊先生身上,對方右手放在心前微微彎腰行禮,「大人,驚擾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莊先生看了一眼滿寶後微笑道:「小夥子客氣了,不過現在深夜,沒有現成的熱水,我已吩咐人去燒了。」
莊先生側身,指了不遠處的一個大火堆道:「出門在外,簡陋得很,孩子們都還在帳篷裡睡覺,幾位要是不介意,不如坐在這裡歇歇腳?」
三人笑著應下,回身一揮手,手下們就一起下馬走過來,反倒簇擁著他們往火堆那裡去。
聶參軍垂下眼眸,放在側邊的手微微搖了搖,止住要圍上來計程車兵和護衛們。
滿寶和白善對視一眼,跟著莊先生走在前面,到了火堆邊,倆人也沒坐主位,依舊讓莊先生坐在主位上,滿寶坐在副位。
聶參軍則落後周滿一位坐下,請跟來的三人坐在對面,這些小凳子是馬車上的,額外帶的不多,所以能坐的人也就不多。
他們也不在意,直接盤腿坐在草地上就行,只不過為首的三人的確坐在了凳子上。
他們不動聲色的掃過他們的帳篷,正好和被吵醒,探出頭來看情況的白二郎對上眼睛。
此時白二郎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只是皺著臉裂開一條眼縫,目光掃過他們也沒往腦子裡去,只是看到了火紅火紅的大火堆,於是縮了回去和坐起來發呆的劉煥和殷或道:「不知道是誰睡不著覺起來燒火,我們繼續睡吧。」
說完躺下去,抱著被子眼睛一閉又睡著了。
劉煥聽他這麼說,也滑下去將被子拉到脖子上。
殷或也正要躺下去,但想想不太對,努力睜開眼睛看了一圈帳篷,問道:「白善呢?」
沒睡熟的倆人嘀咕道:「誰知道呢?」
「更衣去了吧,你也要去更衣嗎?」
殷或沒那個意思,便躺了下去,然後就隱約聽到莊先生說話的聲音,奇怪,這麼晚了,莊先生怎麼會起來?
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呼吸很快慢下來,睡著了……
白二郎一縮回去,他也就收回了目光,笑著問莊先生:「大人是什麼官?是要去哪裡高就?」
莊先生笑道:「不才,只是鴻臚寺一小官,此次是奉命前往安西都護府。」
「沒想到要去這麼遠,不過安西是好東西,大人是以後就要在安西高就了?」
莊先生笑著點頭,「是好地方,我等臣民自然是聽陛下的意思,陛下有命我們自然要留下的。」
旁邊一人忍不住問:「二哥,安西都護府在哪兒?」
二哥橫了對方一眼沒說話。
莊先生就笑著介面道:「安西就是高昌,在龜茲一帶。」
這麼說他們就聽明白了,忍不住怔了一下,那是夠遠的。
那位二哥還想多問一些,莊先生已經笑眯眯又慢悠悠的問道:「聽斥候說你們是丟了孩子?」
幾人都快忘記他們找的理由了,聞言立即點頭,做出一副憂愁的樣子道:「是啊,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莊先生就正色的問:「一共丟了幾個孩子?都是多大歲數的?是自己跑丟的,還是碰上了拍花子?」
縱然知道是假的,滿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草原上還有拍花子?」
莊先生就瞥了她一眼道:「怎麼沒有?不管是在哪裡都有拍花子,所以你們要小心些,別叫人把你們給綁走了。」
教訓完弟子他就關切的看向他們。
他們只能拿出提前準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