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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抹著眼淚,撩起褲腳,露出傷痕累累的小腿:“他用曹老的柳棍抽的,我都痛暈了。”

魏南河喝道:“樂正七,你不該打嗎?”

樂正七委委屈屈地嘀咕:“該……”

魏南河揪住他的衣領從柏為嶼身上扒下來,塞進車裡,“下雨呢,滾進車裡去。你需要嚴加管教!死孩子!”

楊小空和夏威一左一右站在柏為嶼面前,傻愣愣的,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來。柏為嶼給他們一人一掌:“都傻了嗎?”

夏威一頭把柏為嶼拱得倒退數步,搖著尾巴嚎啕:“小嶼,哥哥我擔心得茶飯不思,瘦了好大一圈,你摸摸我的小蠻腰……”

柏為嶼笑罵:“就兩天,你能瘦多少?不要臉的!”

夏威揪住他噼裡啪啦一頓痛打,“娘希匹的!讓你逞英雄!你不是說救護車來你就撤嗎?”

“別打啦!”柏為嶼抱頭躲避:“我怎麼知道這麼嚴重?我還以為和學校打群架一個性質的……喂?喂!痛死了!”

夏威住了手,“不會吧?我沒真打啊……”

楊小空不動聲色地拉開夏威,默默地看著柏為嶼。柏為嶼噤若寒蟬地一縮,叫囂道:“你不會也想打人吧?我是你師兄,你敢?你敢……”

楊小空忽然哭了。

歡樂喜慶的氣氛陡然僵止,白左寒嘆了聲,坐進車裡,搖上車窗。

柏為嶼並不是全身而退,他一被警方拘留,所有負面訊息鋪天蓋地襲來,美術館的畫展無故取消,兩家藝術週刊的報導臨時被摘下來,一切不過是發生在兩天之內而已,將來還會發生什麼事,無從得知。

柏為嶼摟住楊小空的腦袋,取笑道:“傻小子,我都出來了,你還哭什麼?”

楊小空抱緊他,咬緊嘴唇,可眼淚怎麼也忍不住。

柏為嶼拉長袖口,給他擦滿臉的淚水,“別哭了!你和小七一樣大啊?”

楊小空搖了搖頭,“對不起,為嶼。”滿心的內疚和悔恨,說不出口。對不起,是我傷了人,卻把這爛攤子丟給你;對不起,你栽進去,我卻沒能站出來換你;對不起,你的人生規劃只兩天就變得一團糟,我卻不知道怎麼幫你。

柏為嶼的眼圈有點兒潮溼,“好了,白教授看著呢!這麼大的人了還哭哭啼啼的,害不害臊呢?”

段和插嘴說:“幸虧我哥替你去向武甲求情,要不是他發狠扎穿了左手,你這十年牢坐定了!”

段殺站在不遠處,柏為嶼望著他,揚了揚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

當晚,工瓷坊的人大肆慶祝了一番,陶工和漆工們知道的事不多,純粹是高興,喝酒划拳好不熱鬧。吳阿姨做了柏為嶼最喜歡吃的東西,摸著他的腦袋歡歡喜喜地教訓道:“你這學不乖的死孩子,讓大家多擔心啊。讓你還鬧騰,差點鬧出大事。”

柏為嶼嘿嘿笑道:“你們就愛瞎操心,這不沒事嘛!”

楊小空沉默著坐在一邊給自己倒酒,全然不顧餐桌上歡樂的氣氛,既不說話也不笑,一杯接一杯的喝。柏為嶼奪過他的酒杯,斥道:“你還要開車呢,喝兩杯意思意思就行了,當開水喝啊?”

楊小空聽話地換了杯可樂,悶悶不樂地問:“為嶼,你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不過是一個畫展取消而已,你怎麼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柏為嶼一口喝乾酒,不屑道:“老子以後多拿幾個大獎,把這些負面新聞全壓下去!日子還長著呢,時間一久這事肯定會不了了之。”

楊小空欣慰地點點頭:“說的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餐飯下來,菜沒吃幾口,喝酒喝飽了,柏為嶼隔著窗戶看到段殺的車停在臺階下的石子路中央,哈哈大笑:“死麵癱來接我了,這個鼻涕蟲真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