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因而放出當時容燮就已知曉,驚疑猶豫之下,想著父親的兩萬容家軍就在莊院附近,而成軒也不能看著物資落入敵手,家中的危機當能解除,便壓抑著心裡的不安繼續跟著紇奚追擊定南軍。
天亮後,追入青州的蠻軍一路遭遇當地守軍的抵抗,但都不成規模,且一俟騎兵衝近就四下逃散,卻又鍥而不捨地反覆糾纏。紇奚一心要與定南軍決戰,雖被這些人纏得心煩,終究不肯上鉤,始終追著定南軍的去向不放。
臨近正午時,斥候回報定南軍正向偏山運動。紇奚一聽就急了,一邊罵平度膽小如鼠,一邊催著全軍全速前進,最終在東平湖畔的朱橋追上了定南軍。
澹白的冬陽下,湖邊一片望不到盡頭的葦叢,在寒風中搖曳不止。背湖而立的定南軍將士似是倉促中不及列陣,隨意佔據著幾處坡地拉開了弓箭,人數更是比昨日少了許多。
紇奚策馬立於陣前,看著面前被逼入絕地的定南軍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他冷然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戰馬嘶鳴著從紇奚身邊飛掠而過,成扇形向定南軍圍攻而去,容燮則帶著鄉兵從側面直奔岸邊的葦蕩。
定南軍弓箭齊射,卻擋不住萬馬奔騰的磅礴攻勢。平地上的人開始後撤,丟盔卸甲向葦蕩中逃去。紇奚再度吹響了號角,戰馬在號角聲中越發加快了速度,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就在蠻軍快要衝近坡地時,錯落的土坡間突然繃起數十條粗大的麻繩,在坡上樁機的絞動下緊若弓弦。
疾馳的戰馬猛然撞上繩索,翻滾著跌倒,悲鳴抽搐,無力站起。被甩出去的騎兵更是或頸骨斷裂或四肢胸骨受傷,同樣倒於地上輾轉痛呼。後續之人急忙勒馬,但在巨大的壓力下僅能稍稍放緩速度,撞上繩索後依然馬倒人傷,疊壓踐踏,不一而足。
等觀戰的紇奚察覺不妙鳴金收兵時,那幾處土坡外已堆滿了受傷倒地的人馬,有些馬直接壓在繩索之上,兩旁的樁機不堪重負,粗如兒臂的機軸被硬生生拉斷,絆馬陣頓時瓦解,但定南軍也已全軍退入葦蕩,不見了蹤影。
紇奚氣得七竅生煙,不及細想就要追入葦蕩,被容燮一把攔住。
“他們進了葦蕩只能是死路一條!將軍且息怒,容燮自有法子將他們逼出!”
話音剛落,浩瀚的葦蕩四下裡著起火來,枯葉遇火即燃,在陣陣北風中瞬間燎原,濃煙四起直上天際。紇奚驚得張大了嘴,隨後獰笑著下令弓箭準備,咬牙切齒地等著獵殺大戲的開場。
然而火燒了許久,葦蕩中卻無一人逃出。容燮驚疑不定地靠近張望,灼人的烈焰又將他逼了回去。紇奚連續中招,卻連定南軍的邊都只摸到一次,心中早已積滿了邪火,此時未能等到預期中的結果,臉色陰沉地看著容燮問:“你們漢人,都是寧願被燒死的嗎?”
容燮遲疑地應道:“也許火太大,他們來不及出來。”
紇奚懷疑地“哼”了一聲,看了眼依舊混亂的救治場面,煩躁地解散了持箭待命的將士,自回營帳休息去了。
這場大火直燒到戌時才漸漸熄滅,容燮令鄉兵守住火場,天一亮即進去搜尋,卻是搜了許久也未見到定南軍的一具屍體,反倒在近湖處發現了木板搭建的平臺遺蹟,容燮頓時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柯留比的人馬在之前的攻擊中亦有傷亡,此時見容燮的面色越來越差,不禁就有些心跳。他原本是鮮卑中最粗豪的戰士,卻在詭異的趙州一戰中對魏軍莫名忌憚起來。他非常理解紇奚的心情,這種貓捉耗子般的把戲著實對士氣的打擊非常巨大。他本以為容燮有辦法應對,結果卻似乎連他也束手無策起來,這讓他又一次起了退卻之心。
天色挨晚時,斥候仍未找到定南軍的蹤跡,而紇奚的警戒帶來一個鄉民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