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說他夢話中叫的人應該不是莊妃了,難道是我?念及此,我又搖搖頭,不用再想了,何必去從他女人的口中探聽他對我的感情呢?只要是他親口說的,我信就是了。
“那你以後也不要叫我玉兒了,我不喜歡。”
“那叫你什麼?”
“小時候他們都叫我寶寶呢。” 我在現代的名字是俗氣的林寶珠,父母和哥哥都寵我,自小一直叫我“寶寶”,想起這個名字,我心中一酸,垂下淚來。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叫你寶寶還不成麼?”他溫柔地拍我的肩膀,我心中更加痠痛,趴在他肩頭低哭了一陣,他的皮帽也被我揉得亂七八糟,眼淚鼻涕也沾了他一肩,看他嘴角上翹,好笑地瞧著我,我忍不住又捶他的肩頭,“笑什麼?梨花帶雨沒見過嗎?”
“我聽說過梨花帶雨,卻不知道梨花會帶這麼多鼻涕啊。”他哈哈笑著,用衣袖細心為我抹去眼淚,順便把鼻涕也一道擦了。
抬眼一望,我突然發現他身邊不遠處還立著一個木樁子,仔細一看可不是那個魏安嗎,想到他還抱著我,在別人眼裡這一定算是偷情了,我忍不住臉紅,“快放手吧,被人瞧見了。”
他戀戀不捨地鬆開,卻還拉著我的手,“寶寶,要是能天天和你這樣在一起該多好。”
“哼,要是天天和我在一起,不光是你,連我都會膩了呢。”我笑著損他,他也不以為忤,象拾了寶貝似的,笑呵呵不肯放手。
任他牽著我毫無目的地前行,人多時他便摟緊了我拖著我避過,人少時才肯放開,歪著頭笑吟吟只顧瞧我,我也是盈盈笑著,只盼著這一刻永遠沒有盡頭。
轉過一個街角,人流少了些,我們站在明晃晃的燈下品評,前面冒出個驚喜的聲音大喊:“福晉!”,把我們從虛幻中喚過來,接著迎面便是春兒衝了過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塊兒出來的那個奴才,我心中暗自遺憾這個煞風景的春兒,悄悄將手從皇太極掌中抽了回來。
“福晉,我可找到您了,嚇死我了,”春兒喘著氣直拍胸脯,抓住我的衣袖不肯放手,突然注意到眼前的皇太極,張開的嘴頓時合不上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皇,皇上,見過…”。
我忙掩住她的嘴,“此處人多,不要招人注意才好。”皇太極也是點頭,不讓她再說下去。
見春兒仍是一副傻愣愣的樣子,魏安將她拉過去,不遠不近地跟在我們身後。我們雖然被春兒打攪,卻仍不願結束這難得的一刻,也不敢再有牽手之舉,卻是並肩低聲談笑著前行。
在這深暗的冬夜裡,身畔是繁華的燈火,頭頂是灰藍的幕布撒滿了圓月與繁星,叫人恍惚以為自己是穿行在天際之中,夜色漸深,行人也越來越少,沒了嘈雜與擁擠,我們都沉浸在這份踏實的安靜之中,彼此眼神交流著心中的喜悅與會意,希望這段路永遠不要有盡頭。
“噠噠噠”一陣不急不徐的馬蹄聲從街角傳來,接著便轉向我們的方向迎面過來。我望過去是幾個侍衛的服色,心中一沉,抬眼去看皇太極,他也是有些皺眉,轉眼間侍衛已經看到燈下的我們一行人,紛紛下馬向皇太極叩頭,想來是想到皇太極微服出來,嘴裡卻不敢稱呼皇上。
他的口氣中帶了不悅:“都起來吧。”
“是。”幾個侍衛起身側立一旁,領頭的一個卻上前低聲稟報:“啟稟皇上,是皇后娘娘得知您出來,派我們來尋找,說有事請您回宮。”
他更加不悅,臉色也暗了下來,“何事?”
“聽皇后娘娘說,宸妃娘娘今晚身體不舒服,請了太醫診斷,宸妃娘娘診出有喜,故而請您早早回宮。”
皇太極有些發楞,沒有開口,眼睛向我看過來。
那些話轟然一聲在我心中散開,剛剛我心中的歡喜與快樂象抽絲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