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帶你過去看,但是要先吃些東西才好。&rdo;
&ldo;好。&rdo;林簡故作嬌嗔,拉了一個長長的音調,末了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ldo;我說你這哄孩子的架勢是怎麼回事。&rdo;
&ldo;哄著總是沒錯的。&rdo;蘇穆攬了人往過走,到了書案邊,示意道,&ldo;中飯就吃你最喜歡的幾樣,我找人來小廚房。&rdo;
&ldo;找人做什麼,叫襄蕪不就好了。&rdo;
林簡說完這一句,便看見對面的人明顯一愣,他笑了一下,緊接著卻是生生頓住了。
&ldo;我都忘了,襄蕪再也不會來這裡了。&rdo;
蘇穆沒敢接話茬,幾乎是奔出去的,木門一關,林簡的眼淚就下來了。
先前那麼一堆人,加之亂七八糟的事。現在突然只留了他一個,原本壓下去的情緒瞬間便噴薄而出。
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斷不了的哽咽,到了後來,林簡只覺得整個腦袋都燒起來了,嗓子自是不必說的。
蘇穆再回來時,手裡端著託盤,上面架著幾樣素菜。
林簡坐在書案邊,白花花的紙鋪了滿地,手裡攥著筆,頭壓得低低的。
感覺到盪過來的袍角的風,林簡抬起頭來,&ldo;等一等,這悼詞只有幾句了。&rdo;
臉確實洗乾淨了,眼角處還殘著閃光,蘇穆只當自己沒看見,慢慢蹲下身來給人研墨。
本已經到了尾處,卻不知如何落筆,林簡止住了把它揉成一團的衝動,朝著蘇穆歪了歪頭,&ldo;你說,人死如燈滅,這些東西燒了,他們能看到嗎?&rdo;
&ldo;襄蕪會懂。&rdo;蘇穆只好這麼寬慰一句。
&ldo;不對,她不識字,又如何能看懂,還不如等來年清明,燒紙錢好些……&rdo;說到這裡,林簡作勢去抓案上的東西,蘇穆卻是一頓,抓了林簡的胳膊。
&ldo;你說,襄蕪一個字都不識的嗎?&rdo;
&ldo;啊。&rdo;林簡不知對方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ldo;那天晚上她進來,就在這裡寫了一個馬字,你記得嗎?&rdo;蘇穆說著話,又去指案邊,&ldo;正是這裡。&rdo;
那字是蘸了水寫的,眼下自然毫無影蹤,林簡盯著看了一眼,忽地抬起頭來,叫到,&ldo;襄蕪她不識字,平日裡也根本不會看書,之前見襄靈習字,還當新鮮事講給我聽。&rdo;
&ldo;那晚她卻寫了,還說知道了和阿雪有關的事,我當時並未深究,現在一想,那個馬字,到底是誰教她的。&rdo;
眼看著林簡又有些不對,蘇穆連忙提醒,&ldo;或者,她是從哪裡看來的也不一定。&rdo;
這句話罷了,兩人齊齊去看案上的紙,久久沒有言語。
素菜少油鹽,沒有精湛的廚藝極難調動饞蟲,更何況兩人本也沒有心思去吃,勉強用了些,便出來了。
這裡與那日沒有多大的不同,只是白布外面多了幾個人,從衣著來看,應該是白雲觀的道士。
林簡登時便炸了,&ldo;這麼大的事不報官,請道士來做什麼。&rdo;
蘇重峰本也站在一邊,眼下正往過走,&ldo;死因已經找人查清楚,襄蕪她是遭人勒頸,氣絕身亡。報官的事也考慮過,只是她還是奴籍,報官也無用,索性罷了。&rdo;他說完這句,又朝人堆裡望了望,&ldo;至於請人做法,是堵悠悠之口。恬恬你……&rdo;
這句還未完,林簡便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