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寧遠的那些猜測,寧致自然也是一樣有的,於是他只接了東西卻沒看,而是直接裝入了物證袋中,又問,「那你知道王老師有寫日記的習慣嗎?或者她之前備課的教案之類的,有沒有僥倖留下一本?」
任何檢材都是一樣的,單一的沒法比對,必須有一個確定身份的參照物才可以。寧致這樣問,自然是為了之後要進行的筆跡鑑定。而男人只是簡單應了聲,卻又去了主臥,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就拿著一個筆記本了。
本子沒什麼特殊的,從外觀來看就是尋常便利店裡也能買到的,兩三塊錢的那種。
封皮上有些摺痕和汙跡,應該是已經用過一段時間了。
剛剛還說他有故意留下物證的嫌疑,眼下又哐哐拿出這些東西,簡直是用生命來引起警方對他的懷疑。
偏偏男人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沒什麼明顯的情緒,只是道,「這東西本來也準備要燒的,但是被孩子藏了起來,我也是事後才發現,就索性讓她留著了,也算是一個念想。」
說著,他又探出投去直接對著客廳問道,「是吧,朵朵。」
原來這孩子的名字是叫朵朵,寧遠心裡記住了,就朝著孩子看過去。
朵朵手裡還攥著那糖果沒吃,聞言只是怯怯地抬了一下眼皮朝著這邊看,「是這樣的,爸爸說的對。」
這孩子從一進來見到的時候就表現的有些過於膽怯和內向了,因此眼下她這種乾巴巴的音調,也沒法真的去做比較。
至於可能被大人脅迫之類的,也僅僅只能是猜測罷了。
於是寧致繼續問詢搖|頭|丸的事,寧遠把目光從孩子身上移了回來,至於方葉,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卻也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這麼多東西,我起初看到的時候也很震驚,問她是哪裡買到的,也不說,因此只能是猜一下,想著她大概是在酒吧、小旅館之類的地方買到的吧,畢竟現在管制嚴格,對於稍稍帶這種成分的藥物,也應該是拿到處方之後才行的吧。」
「至於把它們留在家裡,確實是我不對,以後絕對不會這樣了。」
男人則很快就把話題給圓了回來,連同日記本,也一起放到了物證袋的旁邊。
對於寫日記的人來說,日記相當於他與自己和世界的另一個對話方式,有些人記錄日常,有些人記錄心情。
或者就像是哥哥把他的各項資料記錄下來以供參考的一樣。一開始只是為了打卡,時間久了,就會帶有一些儀式感。
最關鍵的是,這裡面通常會有一些不為外人道的秘密,只說給自己聽。
從李醫生的描述中,她可能有遭遇家暴,原因為何不做描述。或許在裡面,是有些大致的記載的。但既然已經經了她丈夫的手,扯下來撕了燒掉,又是一個死無對證。
而且,事關到孩子,寧遠有心想看一看,但沒敢大意,而是拿了東西,走到了她面前。
「這個東西是媽媽留給朵朵的,那決定權就在你自己手裡,現在大哥哥想要看一看,不知道你願意嗎?」
寧遠蹲下身來,努力地孩子維持到平視,又摸出一顆糖果來晃了晃。孩子心性單純,卻也因此而格外固執,一旦認定的東西被打破之後,總會有些吵鬧的。再加上他們之後還要問詢,眼下寧遠自然是想求一個好印象的。
「大哥哥想看媽媽的日記嗎?」
朵朵歪了一下頭,看樣子是在思考,而且到了現在她的臉上總歸是有了些別的情緒,和之前的瑟縮不同,而是帶了點微微的笑意。
「嗯,是的,但要經過朵朵的同意才行。」寧遠趁熱打鐵,又靠得近了些。
「那朵朵就告訴你一個大秘密喲。」小姑娘主動蹭了下,幾乎到了寧遠懷裡,又墊著腳湊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