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冒出火來,“你是不知道,那袁其商今日目中無人的,攬著容丫頭說話,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一時心急,脫口而出,“要是跟這樣的煞星結了親,賠了一個女兒也罷了,小七的前途也要受牽連……”
“你這是什麼話?”陳大老爺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雖心裡有數,但卻沒料到她會說出這句話。“小七是陳家的骨肉,小六也是,他們倆還是親姐弟呢!”
“是,是我氣糊塗了。”陳大太太察覺失言,趕忙挽回,拿著帕子假意在眼角擦拭,“我也擔心容丫頭的,好好的一個大姑娘,怎麼能嫁給那種人?原本好好的侯府,就這麼敗了,他又犯下了大事給袁家招了災,如今看著是無事,可難保哪日又出什麼么蛾子,到時候保不齊就連累了帶親的,這門親事萬萬結不得。”繼而又道:“老爺看在偉兒年幼的份上,也替他著想著想。說起來,將來容丫頭嫁了人,還不是得靠偉兒這個弟弟給她做臂膀嗎?偉兒好了,容丫頭有孃家人撐腰,自然也好了。”
陳大老爺稍稍緩了顏色,心裡如何思量旁人不知,但偉兒是他唯一的嫡子,自是十分在意的,穩了穩心神,止步問道:“小六呢?”
“直接去老太太屋裡了。”陳大太太已經換上了一副慈母樣,體貼道:“想來這會兒正在老太太屋裡請安,我叫丫頭送些壓驚茶過去,就在老太太屋裡喝吧。”
陳大老爺微微頷首,“你想得周到。”又道:“咱們也過去吧。”邁步出了門,直往陳老太太的福壽堂行去。
陳大太太垂下嘴角,趕忙跟上。
福壽堂裡,初容規規矩矩給陳老太太請了安。屋子只有陳家五小姐和初容,因為乾坐無趣,便想找點閒話來說,瞅著祖母手上的佛珠不錯,讚道:“祖母,您的這串佛珠色澤可真好,正配您,戴上去瞧著雍容又富態。”
陳老太太看了看手上的佛珠,不冷不熱道:“那是我侄孫有心,不光嘴上說孝敬,還真記得孝敬這個老太婆,連佛珠也是挑頂好的送。”
這話說的,好似陳家的兒孫都不如外人孝敬,屋裡的人頓覺尷尬。
初容假裝聽不懂,又笑:“特別是配了祖母您這身衣裳,誰看了都得說一聲貴氣。”
陳老太太聽了這話,摸摸滑不留手的料子,想起這是大兒媳新近才為自己做的,臉色這才緩和些,這些兒孫們還算有點良心。
陳老太太是陳老太爺的繼室,陳大老爺和陳二老爺的親孃死得早,陳老太太一進門便要照顧兩個年幼的嫡子,著實辛苦。而她自己還沒來得及生下一兒半女,陳老太爺便過世了,竟無一滴親生骨血。
當年孤兒寡母被受欺負,幸得族裡一位良善的堂兄關照,方才勉強度日。
陳老太太其實是個不錯的人,當年帶著非親生的二子,從未想過改嫁之事,奈何越到老,性子越發變得古怪起來,總覺得不是親生的兒子,就不會真心孝順她。如今陳家不缺吃不缺穿,老太太便變著法地享受,恨不能一時都吃了用了,全都不留,反正細說起來,陳家兒孫跟自己都沒有血緣關係。
陳家人自是曉得老太太的脾氣,為著寬慰她,便事事做到無可挑剔,雖說是為著家宅安寧,但更多的也是為著當年的養育之恩,陳家二子不是沒良心的。
陳老太太帶著陳家二子,靠著祖上的薄產也算走了過來,陳家大老爺如今官居五品,乃兵部武選司郎中,陳二老爺也捐了個官,如今不常出門。
陳家兩位老爺有七個子女,其中二小姐和三少爺是二房嫡出,六小姐和七少爺是大房嫡出,其餘的便都是大房庶出了,包括大少爺、四小姐和五小姐。
今兒初容一行人回來,雖說刻意不提,但細心人總能瞧出來不妥。初塵是個懂事的,回來後卻並未給老太太請安,而是先回了院子。陳大太太則急著找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