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東華放開了手掌,任由青色長劍點了圖案之上。盪漾出了一圈漣漪,而那圖案被這一刺後越發清晰。
青色長劍如同蜻蜓點水,一點即放,一個盤旋便退了陳魚翔身旁。幻化為青衣老道的真身。
陳魚翔沒有理會咳血的青衣老道,看著那圖案不可思議的道:“大荒?”
唐啟年瞬間明白了那圖案正是大荒的圖騰,心中盛怒,臉色漲紅的抽出了腰間長劍。
邵東華只是微微一笑,沒有給出任何明確答案,魔神一般的軀體一步踏出,隔空一拳轟鳴的打在在了半空。
極為難聽卻尖銳的聲響迅速傳來,邵東華碩大的拳頭前天地氣流從無形化為有形,變得絲絲絮絮。
而站在不遠處的陳魚翔與青衣老道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覺得氣血上湧,七穴一暖,便飛了出去,他們甚至沒有察覺到胸口處已經塌陷,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拳印,神智已然開始模糊不清。
打出這一拳的邵東華那張宛若磐石的臉頰上終於出現了倦意,身體忽然縮回原來大小,平靜的看向了一臉戰意的唐啟年。
唐啟年輕聲道:“當年你沒少殺大荒的人,如今卻要依附大荒,難道你不覺得可笑?”
邵東華嘴角上揚道:“我這種人需要依附別人?”
唐啟年沉默,卻想不通問題的關鍵所在。
邵東華拖著彷彿被颳了三百刀的袍子,開始向前踏步。
唐啟年持劍而立,但在邵東華面前卻感覺自己手中的不是劍,而只是玩具。
陳魚翔與青衣老道都是劍道高手,如今生死不知,邵東華的威勢已攀到頂峰,唐啟年的劍在他面前顯得毫無力量。
但當邵東華來到唐啟年面前時,唐啟年還是用體內對於邵東華來說可憐到極致的元氣催發了那柄華美長劍,直刺而去。
邵東華只抬起了一根手指,在劍尖兒到來之際輕輕一撥。
一股巨大的力量透過華美長劍傳入了唐啟年的體內,唐啟年的身軀隨之飛起,如同離玄之箭一般撞在了數十丈外的峭壁之上。
“轟。”的一聲巨響,山石紛飛,血花四濺,唐啟年竟直接嵌入了石壁之中。
邵東華來到了石壁不遠處,看著因為撞擊滾落在地面仍未停止的石子問道:“老唐是個硬漢,唐胤龍早年也在軍中吃了不少苦,我本以為你們這一代的唐氏是一群廢物,但後來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覺得頗為欣賞。”
石壁上傳來了一聲輕響,唐啟年拔出了自己的身體嘴角血漿掛在半空,跌倒在地,又踉蹌起身。
他聽著邵東華的話語,問道:“為何不速速殺了我?”
“敲斷你全身每一根骨頭,我會帶你回家看看,然後再留你全屍!”
唐啟年用長劍支撐住身體,步伐儘量穩定的向邵東華走去,沒等他揮劍,邵東華的兩隻大手便抓住了他的肩膀。
唐啟年雙眸驟亮,深吸了一口氣。
邵東華微微用力,一連串的骨骼爆響響徹耳畔。
然而卻沒有如約而至的痛呼。
邵東華看著近在咫尺唐啟年的臉頰,發現他的五官已經扭曲到了極致,然而骨骼寸寸斷裂的痛苦根本是人類無法承受的痛苦。他怎麼能忍受得住?
唐啟年很快給了邵東華答案,他張開了血盆打口,狠狠的突出了一口血箭。
如此短暫的距離下,血箭本可以噴到任何一個敵人的臉上,然而他是邵東華,只是一個眼神,血箭只能不甘落地。
邵東華怒斥道:“幼稚!”卻發現唐啟年已經泛起了白眼暈厥了過去,不由得又輕聲道了句:“也好,我帶你回家!”
話畢,他在本就殘破的袍子中扯下了布條,將若軟無骨的唐啟年栓在了自己的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