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是怎麼帶你回來的嗎?”玄烯調皮地問。又不等緋月回答,自己接著說,“公子可是抱著你來的哦,這麼遠的路程,抱著你走路可把他‘累’壞了。”
“哦?”緋月沒好氣地回答,“那我還得感謝他抱我了?”
“其實大可不必。”夜雪劍痕從門外走了進來,很顯然剛才她們的對話他全聽見了。不過他微微一笑,說:“緋月姑娘,這裡是在下的家。”
“打擾了。”緋月客氣地說。
“哪裡,緋月姑娘就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好了,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吩咐就行了。”
“不敢不敢,十分感謝夜雪公子的好意。不過我們現在就要離開了。”
玄烯和夜雪劍痕都驚訝地看著緋月,她仍然很虛弱,卻勉強下了床。夜雪劍痕心疼地看著她,朝玄烯使了個眼色,讓她說服緋月留下來。玄烯上前扶著搖搖欲墜的緋月,不免擔心地說,“你這樣能上哪兒去?”
緋月一時也回答不上來,剛才一時心急才說出要走的話,離開這裡去哪兒倒還真沒想過。玄烯見她愣住了,急忙拿話勸她留下。緋月想了想,現在自己這個樣子的確沒法出去,說不定外面還有人在等著對付自己呢。她微微頷首,同意他們的意見,決定暫時在絕焱堡住了下來。她只顧低著頭,不曾注意到夜雪劍痕眼底滑過的一絲溫柔。
絕焱堡,江湖上第二大堡。堡主夜雪如瑟,一代大俠,把絕焱堡上下治理得完美無缺。堡主膝下只有一子,於是將武功傾囊相授。其子夜雪劍痕聰明過人,才十九歲就名顯整個武林。為人重情重義,武林中人頗看好他,說他可能成為下一代盟主。
緋月在堡中休息了幾天,自覺已無大礙,見今天天氣不錯就獨自到小院裡漫步。而玄烯早被她支到別處玩去了,夜雪劍痕也被她支開了,現在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花園不大,岔路殊多,曲徑通幽,鶯飛草長。緋月孑然一身走在小徑上,習慣地往身邊一摸。呀!竟然忘了把蝕月帶在身邊了。她心下一沉,準備轉身回屋。
突然一個黑影在她眼前一晃而過,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她心頭。她不假思索,快步跟上,哪顧得上考慮一下事情的蹊蹺。說來也奇怪,那黑影時快時慢,不讓緋月追上,又像是不捨得讓她跟丟: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追得很緊。一心只想追上他的緋月根本沒想那麼多,漸漸地被引入了一個偏僻的庭院。
看你往哪裡跑!緋月見庭院三面不通,心下一喜。那黑影迅速閃入旁屋,卻故意讓緋月瞥見他驟過的身影。緋月深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管它屋裡是陷阱還是囚籠,先跟進去了再說。不過這次她特別留了個心眼,將衣袂一揮,在院中留下了星斑大的細針。如果自己出不來,玄烯找到這裡就會識破記號,說不定還能救自己一命。
待一切就緒,緋月立刻踏進那間屋子。屋子不大,像廢棄了多年的老屋一般,塵埃滿地。屋角歪歪斜斜地立著幾個櫃子,櫃面泛黃,朱漆早已沒落,壞掉的櫃門在風的驅使下吱呀吱呀地叫著。陰森的房間透不進半縷陽光,也隱匿不了半點黑影。緋月環視了一週,竟然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身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該死!緋月在心中低聲咒道。她原本以為自己會追上他,揭下他的偽裝,或許可以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訊息。而現在卻活生生地讓他跑掉了。緋月懊惱地朝門外走去。突然,她感到身後陰風陣陣,她急忙回頭。
是剛才那個黑衣人!他劈掌襲來,陰冷無比。緋月來不及躲避,情急之下側身一轉,那人的手與她擦肩而過。她偏頭一看,不免大吃一驚,掌力所及之處全都結上了冰,波及了她半身。緋月只覺左手一陣冰冷麻木,左腿還能活動,可是她發現下一掌她是躲不過的了。難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