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是冷汗,張小刀此時此刻的身體猶如墜入冰窖。
不久前引領張小刀到御書房的小太監此時走在張小刀的身前,一邊感嘆著張小刀能與聖上一起用膳的福分,一邊催促著快些。
張小刀也想快些,只是剛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難免覺得體內空虛,腳步虛浮。
不知何時,小太監帶著張小刀走出了高牆下的陰影,張小刀這才感覺到力量重新迴歸身體,腳步加快。
走出皇宮,沒了御林軍的兄弟,張小刀一個人在小太監的目送下,與皇宮漸行漸遠。
當走進街區時,看著眼前人間世界呈現出一幅動態圖案,張小刀這才回過了神,腳步更為迅速的趕向客棧。
之前,在訴說故事時,其實就是一場豪賭。
賭贏了,日後沒有人在會為難他,也沒有人敢,如果賭不贏,張小刀只能寄望大將軍說情,最好的情況也就是發配邊軍二三十年。
張小刀不喜歡賭博,因為不確定的因素太大。
但他卻明白一個道理,人生本就是一場豪賭,要麼上天台,要麼住套房,關鍵並不是誰具備賭的資格。
幸運的是他具備,並且看來賭贏了。
回到客棧中,老青牛正在房間中來回踱步,張小刀嘿嘿一笑,開始脫衣服,駭然發現內襯早已經溼透。
…………
…………
御書房中,文晴嵐親自動手點燃了香爐。傳出了淡淡的檀香味道。
盛唐的皇帝陛下唐胤龍正坐在書案上輕輕的敲著桌面。
“咚咚。”的聲音漸漸連成了一線,他有些不解的問道:“他為什麼將十二頭顱掛在城牆上?”
文晴嵐姍姍而來,坐在了唐胤龍的懷中,輕聲道:“他沒有說,這並不好猜。”
唐胤龍的眉頭一挑,問道:“既然你都說不好猜,那麼想必你已經有了答案。”
“自然是孫家人臨死前威脅了他,他擔憂自己的親戚朋友,便引火上身,想要擺這團火。當然要找天下最大的那顆樹下乘涼。”
“你說朕的樹?”
文晴嵐颳了刮唐胤龍的鼻子,道:“你也是我的大樹啊。”
唐胤龍傻笑了起來,就像很多年前在豆花店一模一樣。
“朕心理自然也有一杆尺,要不是看在他重情重義的份上,萬萬不能輕饒他。”
“陛下,我知道你喜歡這孩子,所以就不要找那麼多借口了。”
唐胤龍尷尬一笑,輕聲道:“張小刀這孩子表面上看起來很是尋常,但是內心極其強大。他有他的原則,哪怕他的原則打破了盛唐的律法,他也會毫不猶豫,因為在他心中有些事情觸碰不得。如若在平時他不會去觸碰這些禁忌,因為他很聰明。”
“朕喜歡聰明人,更喜歡有情有義的聰明人,朕很期待他未來成長起來。因為他註定是朕的人。”
文晴嵐嗔道:“就你聰明。”
“這筆買賣不虧,他不用成長到成為先生那樣的人,只到了那話嘮的程度。便足以。”
“話嘮?”文晴嵐想起了那個人不由得啞然失笑道:“那傢伙是個白痴,他永遠不會站位置的。”
“但張小刀會,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事情,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淼淼的身邊!”
“為何?”
“因為他們一起看過流星啊!”
文晴嵐啞口無言,道:“那陛下當初為何對李毅生疑?”
唐胤龍再次敲打起了桌面道:“按照道理來講,我對大將軍的信心毋庸置疑,之所以在梁玄那次事情出來後有些疑惑,只是因為太久沒有看到大將軍了。”
文晴嵐明白,這個世界上人心永遠是最為善變的東西,如果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