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法義簇起眉頭問道:“何解?”
“人只有好好活著才是人,你要知道什麼是好好活著。”
法義陷入沉默之中,過了許久還是問道:“何解?”
“這是一個很大的題目,你要明白的是,要好好活著,首先要不去死去。”
法義豁然開朗,但卻還是問道:“師傅,其實我一直都感覺你很怕我死去。”
“主要你的性格之中有太多大善,為師不得不擔憂。”
法義又沉默了片刻,問道:“也就是我的性格之中有作死的成分在內?”
赤腳和尚笑而不語,法義又道:“師傅我明白了,不作死就不會死,我儘量不作死。”
“希望如此。”
“那這六層?”
“這一層的要義本就是明理,日後有人繼續登塔,依舊會有人問出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會根據你們的性格改變,彌補你們性格上的缺失。”
法義雙手合十,道:“弟子明理。”
赤腳和尚來到了他的面前,伸出了大手放在了他的光頭上,用力的揉了揉,目露溺愛。
法義對於這個動作有些陰影,本以為師傅會給自己一個板栗,縮了一下脖子。見師傅沒有揍他,開心的笑了出來。
…………
…………
昨夜盛京下了一場大雨,將整座雄城沖刷的極為乾淨。
曙光灑下,並不炙熱的陽光蒸發了清晨的露珠與昨日的水氣,霧氣瀰漫盛京。
薄霧就像是一層紗,為盛京披上了美麗的外衣,商販們穿好衣物,拿起貨物準備新一天的買賣,卻直奔城南。
翰林書院的開學禮是每一年商販們都不願意錯過的大好機會。
學子們出手闊綽,只要說上一段祝福詞。身世都不會太差又迎喜事的學子與家屬們都會大方的多甩些碎銀子。
翰林書院前在清晨時便已人滿為患,學子們帶著倍感榮耀的家屬們繽紛而至,更有甚者排場擺的極為隆重,一是尊重書院,二是進書院的確是件大喜事,不僅僅臉上有光,大家大戶更是要寫進族譜之中。
由此可見,盛唐人對翰林書院的重視程度。
今天朱嘯非早早的被老爹一腳踹了起來,換上一身書院的學生長袍整個人有了些書卷氣。少了些市儈氣。
她親生老孃更為誇張,不說昨夜三更就開始祭祖,看到換了一身行頭的朱嘯非,頓時湧出了眼淚。拿著繡花手絹不停的擦拭,感謝老天爺云云之類的話反反覆覆在她唇邊嘮叨著。
朱嘯非一臉無奈連忙安撫,好不容易走出了大門,便看到了更為頭疼的事兒。全家人都已準備好,似要與他一同入書院。
各種親戚問了一遍好,朱嘯非覺得頭大。連忙與父親竊竊私語,不知說了些什麼總算是把父親說服,這才一人踏上了去往翰林書院的路。
陳青竹則沒有朱嘯非的口才,在老陳家老太爺的囑咐下,父母不僅隨行,還在她那匹神駿上拴了一朵大紅花,弄的陳青竹哭笑不得。
可要說排場最大的,自然是非邵宇道莫屬。
隨行三十六匹駿馬全副武裝,青州盛唐重甲鐵騎出現在京城的街道之中自然引起了一陣陣驚呼。
雖然人數不多,但這三十六人馬術卻是青州邊軍前列,馬兒隨著他們的命令邁出相同的步伐,整齊之下自有一股蘇木幹蓬勃而出,鋥亮的盔甲與兵器更讓人們噤若寒蟬。
邵宇道便在這三十六匹坐騎之中,他胯下乃是西域天馬,全身雪白,四肢壯碩,在三十六騎的完美襯托下,位於中心的邵宇道自然神采飛揚,威風十足。
他抵達翰林書院時,時間恰的恰到好處,正是距離書院大門敞開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