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刀重重的點著頭,神色肅穆,彷彿是在宣誓一般,一字一頓道:“一定!”
孫長友有些看不懂,有些聽不懂,更加想不明白。
可這時即翼關中最受人尊敬,也最多人愛慕的小揚大夫卻開口道:“我覺得他有必要在這裡呆一夜,我想這樣傷勢會好的快一些。”
即翼關中沒有男人可以拒絕小楊大夫的請求,哪怕小楊大夫的請求是從她來到這裡就沒有出現過的‘留男人過夜’這種驚世駭俗的話語,孫長友也不得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只是,當孫長友走出長花的石樓被冷風一吹後,忽然間有些難以置信的味道遲遲而來,他看了看石樓,又看了看遠方的一排排木舍,喃喃自語道:“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得有多少老邊軍找茬揍小刀?”
掐了掐手指頭,孫長友粗略的估計了一下,沒有八萬,也一定有五萬……。
第34章同類人的堅持
石樓的主人叫做楊清。
三年前她來到即翼關,建了這座小樓,種上了一年中只有少數時間才能開花的種子,開始了她的邊軍生涯。
與張小刀不同,楊清初入邊軍便是萬千寵愛集於一身。
這也不難想象,在即翼關這種只有男人沒有女人的地方,甭說來了一位漂亮且風韻猶存的尤物,就是滿臉雀斑,肥胖如豬的女人到了這也會成為香餑餑。
但寵愛歸寵愛,尊敬歸尊敬。
任何女人來到這個只有男人的世界都會被寵愛,但要想贏得邊軍兒們的尊敬,必然要有自己的本事。
楊清的本事是醫術,這三年來她不知救治了多少邊軍,所以她贏得了尊重。而自然而然的,真心愛慕她的人便越來越多。
甚至一度有較為瘋狂的邊軍兒自殘只為讓楊清救治,希望在這個過程中能博得楊清的一絲好感。
但無論是小兵,校尉,統領,甚至那些番號迎風飛揚的邊軍精銳,顯然都沒有進入楊清深邃的雙眸。
留宿受傷的邊軍兒,這種事情更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在以往,無論是誰,到了深夜就是斷胳膊斷腿兒,都要被她送出石樓。
但今天,她卻留下了張小刀,可張小刀的傷勢顯然還沒有到比斷胳膊斷腿兒更嚴重的地步。
這也是孫長友感到匪夷所思的地方。
張小刀初入邊軍,並不知道楊清的來歷與過往,但他卻知道他與她是一類人,這才是楊清留下張小刀的真正原因。
而這種原因說起來也很簡單,只是兩字執拗。
張小刀從來就不是一個執拗的人,但婆婆的刺激,在加上靈隱縣的鉅變讓他有了執拗。
這種最執拗直接的體現在張小刀初入邊軍,明明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卻還要選擇繼續捱揍。
而楊清的執拗則體現在即便知道石樓表體上的花草多數時間只是枯萎狀態,但她仍然種滿了石樓。
而執拗往往只伴隨著人們想要得到一個自己覺得完美的結果,而在結果沒有塵埃落定前的過程中出現。
張小刀想要的結果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在大荒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
由此也可以看出,在靈隱縣鉅變之後,張小刀的表面雖然平靜,但內心早已因為張安與李冬敏的死而瘋狂。
來到邊軍之後,剛開始因為叫做‘人權’或者‘尊嚴’的東西,他選擇不妥協捱了一頓胖揍。但實際上這其中也混雜了一絲他迫切想要自己與人戰鬥提升實戰經驗的想法。
在這之後,儘管透過孫長友的敘述,他明白了新兵殺威棒與人無關,只是傳統。但他依然想透過這種自虐的方式儘快的提升自己。
更何況,在今天醒來時他發現了一些神奇的東西。
那便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