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吞噬血肉的速度並不快,張小刀粗略的估計一下效果,選了四十九隻精壯的公蟻,然後來到了任家會的身前。
甦醒過來的任家會面露恐懼大喊著:“不要。”
這句有些顫抖的不要就像是**被扒光了的清倌,嘴上說著賣藝不賣身,說著不要,其實非常想要。
至少張小刀覺得任家會不得不要,因為他還沒開口說出他想知道的事兒。
於是張小刀解開了綁在他手臂上的麻布,然後將樹皮對準血肉模糊的傷口,輕輕的吹了一口氣!
四十九隻精壯的螞蟻湧向傷口,在血水中沐浴,在腐肉中暢遊。
很難想象這種螞蟻在傷口上撕咬的感覺。
至少,張小刀想象不到這種感覺會是多難受。
品嚐到這種非人痛苦的任家會咬緊了牙關,青筋畢露,在一盞茶的功夫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道:“我說!”
“嗯,說的話也得在切下去一片。”張小刀揚起了不起眼的殺豬刀,輕輕的一抖,任家會再次慘嚎。
又是一片落地,連帶四十九隻吃的正歡的螞蟻。
在任家會痛苦時,螞蟻們將那‘土豆片’吃的只是中心處的一圈白骨,又去尋找其他食物。
張小刀則蹲在了任家會的面前,等待著他能開口說話,然後看著他似乎一時半會夠嗆,便貼心的拿出早以準備好捆綁斷臂的布條擦了擦他臉上的汗珠。
任家會終於開始大口呼吸,但看著張小刀的神色已經今非昔比。
他很難想象,那個騎著青牛的溫和少年會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而無動於衷,更難想象張小刀表面竟可以如此平靜,那他內心中的洶湧又到底如何兇悍。
“不要用這種恐懼的眼神看著我。”
任家會語速緩慢的回答道:“如果我對你做了這些事情,你也會是如此。”
“你能做到我這麼平靜?”
“或許不能,所以在我臨死之前,我想問問怎麼能做到如此平靜。”
張小刀不屑的笑了笑道:“我說過我爹是屠夫,我從小在肉鋪長大,我看過比這血腥十倍的場面,自然我對任何血腥的事情都不會有太多的感觸與心裡的厭惡。”
“你難道不知道切的是人,而不是畜生嗎?”任家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來宣洩他心中的恥辱感。
張小刀再次不屑道:“你在我眼中,比畜生還不如。”
任家會沉默了下來。
張小刀用極為緩慢卻格外清晰的聲音道:“你背叛了邊軍,背叛了你的兄弟,最重要的是你背叛了自己的良心。”
“我承認前兩點,但我沒有背叛自己的良心。”
張小刀的嘴角微微上翹,偏了過頭,看了看不遠處綠蔭之下的慵懶老青牛道:“老青牛都懂得忠誠,而你不懂得。”
任家會抿起了嘴唇,輕聲道:“邊軍都是拿命在生活的人,盛唐給予了這些人什麼?可笑的一月五兩銀子?重要的是李毅是也的確是我敬佩的人,但是他的正直讓即翼關的邊軍苦不堪言!你必須要承認!”
張小刀痛斥道:“放屁,難道讓你們有油水就是對你們好?”
“全邊關都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有他是如此。”
張小刀不屑的側過了頭,道:“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有人抱怨著這不公平,那不公平。我承認無論那個世界都沒有公平可言,比的終究是誰拳頭大,所以,我不想和你廢話,說出我想知道的事情。”
任家會仰起了滿是汗珠的臉頰,道:“張小刀,我承認你很有潛力,你今年才十六,便到了我三十多年才熬到的境界,但我必須要奉勸你一句,有些事情最好還是不知道的好。”
“現在,殺了我,然後你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