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一般,夜夜都一動不動的站在床頭,一個人不知在看些什麼,好似就要乘風歸去,讓人忍不住心酸。
他還是將自己收拾的好好的,乾乾淨淨沒有一絲胡茬,髮絲整齊也不見凌亂,日日準時用餐,唯獨夜裡不去休息,就這樣站在船頭,一站便是一宿,任由刺骨的海風吹打在他的身上。
若說有什麼稀奇的,大抵就是他的幾件衣裳,反反覆覆都是沐寂北為他所做的那幾件。
有一日,殷玖夜不在房中,有丫鬟擅自動了殷玖夜的衣物,將殷玖夜的衣物拿去洗了,卻不想這幾日一直平和的殷玖夜卻突然像瘋了一樣。
發瘋般的開始找起自己的衣服,三更半夜不知闖了多少人的房間,最後得知一個丫鬟將他的衣服拿去洗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便將丫鬟丟進了海里。
船上的人都不敢再去觸碰他的東西,所有的衣物他也都是自己經手,決計不會讓人碰上一下。
還有便是出來時,他所帶著的那塊刻著沐寂北名字的玉佩,總是喜歡放在手中不斷撫摸著。
有一日,傅以藍手中拿著一塊玉佩,是初二送給她的,她正開心這木頭開了竅的時候,卻一把被殷玖夜緊緊掐住了脖子。
嚇的初一等人都圍在一旁,提著心,不敢說話。
初二更是紅了眼睛,可是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主子的對手。
傅以藍嚇的不輕,看著那雙淺淡的眸子,只覺得自己離死亡竟是如此之近,面前的男人中根本沒有自己,不,應該說什麼也沒有。
臉色一點點漲紅,傅以藍只覺得自己真的是要死了,伸出手不斷的掙扎著,手中的玉佩也掉在了地上。
而在這個時候,殷玖夜卻突然鬆了手,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那塊玉佩。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這塊玉佩同沐寂北的那塊色澤極為相似,殷玖夜以為那是沐寂北的東西,才會如此動怒,直到玉佩掉落在地上,卻發現上面沒有刻著自己的名字,才知道,那不是。
船上的氣氛就這樣詭異著,人們都在私下說,曾經英明神武的太子瘋了,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初一幾人氣的不輕,可是卻也難堵悠悠之口。
船一日復一日的在海上航行著,直到殷玖夜瞧見了那盛大的煙花,船便確定了方向,便是那煙花所在的位置。
沒有人敢問為什麼,船卻風雨無阻的向著那個方向行駛。
在行駛的路途中,曾經遇上過大雨,船手曾經提議要在一個小島上停靠一晚,畢竟眾人在水上漂了許久,也都有些想念雙腳著地的感覺。
可是船手的話還沒說完,殷玖夜的刀便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的道:“開船。”
船手嚇的二話不說,再次出發。
可一名副手卻是道:“不行,今日夜裡也暴雨,此處多漩渦,若是夜裡前行,很有可能會遇難。”
殷玖夜黝黑的眸子看向他,他便有些瑟縮的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積聚了勇氣,正要再次反駁,殷玖夜卻是一刀捅進了他的身體,卻又沒有要了他的命。
男人在海水裡掙扎著,可鮮血蔓延在了海水裡,不一會就勾勒出一片鮮紅,後來,血腥氣散發開來,吸引了不少鯊魚,撕扯著將男人吃掉。
眾人在看見這血腥的一幕後,吐的連膽汁都出來了,更是有不少人呼喊著。
海洋遠比陸地來的要神秘許多,加上那無法探尋的暗礁,突然而至的暴雨,沒完沒了的漩渦,眾人的對海洋的恐懼遠遠要比陸地更多,所以不少人都被那一幕嚇的臉色慘白。
可殷玖夜卻看著被鯊魚吞噬殆盡的屍體,緩緩吐出三個字:“真幸福。”
船上的人都隱隱避開殷玖夜,殷玖夜若是下達了什麼命令,也再也沒有人敢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