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事兒,應該懂得一點兒,帶你這兄弟去看看世道吧。”
“嗻!”福隆安擦擦汗,瞄了一眼永璂,這位爺對錢真是沒概念。更不解的是,皇后幹嘛沒事讓十二阿哥到街上亂跑,這得擔多大的風險吶!汗還沒擦完,永瑆來了,最後的出行人員裡又加上了一個永瑆。這下熱鬧了。
福隆安出身世家,卻不是不通世事的,尤其是已經踏足官場,要迎來送往,要有節禮交際,對於銀錢一事,也還知道一些。掛著一後腦勺的黑線,聽著兄弟兩個的談話,看兩個阿哥行事。聖駕到來的時候,是承德最熱鬧的時候,因為隨駕的官員、侍衛等都是上等的客戶。兩個阿哥身上的衣料並不差,一看就是肥羊,一路上就有人推銷東西。路邊小攤上的荷包首飾一類的,兩人根本看不上眼。永璂看什麼都說質量不好,永瑆看什麼都嫌人家要價高。
福隆安無奈,到後來,乾脆領人進店了,看著是賣文具的,永瑆先有了精神,問筆墨的價格。老掌櫃的看他們倆後面跟著個福隆安,不敢太黑,只抬高了三成的價格。永瑆翻白眼:“爺那裡的松煙墨比你這個好多了,就按你出的價,賣給你,怎麼樣?”他純粹是不捨得掏錢,並不是知道老闆宰他。別看他死護著錢,其實對一兩銀子能買多少東西這樣深奧的問題,他也不知道,只是單純的少花一文是一文,能賺一點兒是一點兒。
不是福隆安不夠穩重,實在是永瑆太極品,終於額駙大人繃不住了,扇子遮住了臉,無聲暴笑。
永璂覺得無聊:“十一哥、四姐夫,咱們看下一家吧,這裡的東西不好……”
“聽您的……”福隆安抖抖索索地應道。
老闆急了:“幾位慢走啊,價錢好商量~”
福隆安不欲理會,兩個小的像發現什麼似的停了下來——價錢還能變?剛才小攤販那裡太熱鬧,也有人追在後面喊降價的,兩人光顧著看新鮮了,沒注意到。
永璂無辜地睜大眼:“你不是說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麼?怎麼又改口了?你這裡東西不好啦,再便宜也不想買。”外頭的東西再好,也難與進貢的東西相比。
老闆快哭了,瞅著福隆安一副‘你快把這小祖宗請回去吧’的樣子。
福隆安這才上前去:“咱們先出去吧,出去了以後我跟您說。”永璂這才不追問老闆了。出了門,福隆安在永璂眼光光的目光下,磕磕巴巴地對永璂講解什麼叫“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永瑆旁聽片刻,覺得很受用:“以後誰再賣東西,先壓他的價!”
福隆安:“……”十一爺,你是皇子,不要這麼摳門好吧?
店鋪裡賣的東西兩個阿哥都看不上眼,福隆安只能帶著他們倆原路返回。半路上遇到賣小玩藝兒的,小風車、竹子根摳成的小茶杯、還有小麵人兒,拉拉雜雜地買了一大包,閒逛了一圈兒,腳都走酸了,手裡的一吊銅錢還沒用完。其間,路過包子店一間,發現水牌上寫著,[兩文一個],聞著味兒不錯,抬頭一看,包子有自己的兩個拳頭大;身經過一賣糖葫蘆的小販,一道走一道喊:“又大又甜的糖葫蘆,兩文一支,三文給倆~”一串兒十個紅亮亮的果子,可惜四姐夫說外面的東西不能亂吃,故而有錢不能買,兩位阿哥深表遺憾。
掂掂手裡的錢袋,腦子裡自動換算成這兩樣東西,成山的包子似乎能把他們給埋了……兩兄弟有點犯傻,永璂終於明白為什麼要給他換碎銀子和銅板了,世界真奇妙。又有些疑慮,前幾天紫薇姐姐做法事,皇額娘賞了那麼多銀子,那能買多少東西啊?
滿腹疑惑地往回走,正在心裡希望四姐夫可愛一點,給他們安排車馬回去,道遇一對母子,衣衫襤褸,沿街乞討。一般而言,聖駕到的地方,除非太慘瞞不下去,都要做一點面子工程,比如,把乞丐什麼的挪那地方。然而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