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了轟轟的音樂聲,一個對著電腦螢幕搖頭晃腦的男子大聲的嘶吼著,什麼我是mc之類的。
“在這裡,沒人會在意你多晚睡,也沒人會覺得你太吵,就算不理解,但也至少會有一分尊重,無論你是做什麼的。”
阿光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種落寞的滿足,他的自卑能夠不演化成為仇視社會的憤慨,有很大一部分是來自夜晚的安撫,在這裡,他是一個很普通的正常人,沒人會笑話他的殘疾,沒有人會笑話他的職業。
一個老式的怪異違章私蓋房,為了讓更多的土地得到利用,整個這一片出租區沒有一個院子,所有的地方都被蓋上了房屋,阿光住的是一個套間,進門是一個五六米的走廊,靠右側牆壁擺放著一些雜物和簡易廚具,左側第一個房間亮著燈,裡面有電視的聲音、氣喘聲以及女性的呻吟聲,屋門沒關,聽到外面的門開啟,除了電視的聲音其它聲音遏止,張世東掃了一眼,七八平米的房間擺放一張大床,大毛毯下兩具身體融在一起,男的轉頭衝著阿光打了聲招呼,絲毫沒有一點揹著人的意思,在他們看來開著門有走廊內的涼風拐進來,至於阿光,每天晚上至多在自己的屋前走兩趟,進來,洗臉刷牙上公共衛生間,回來。
“光哥,回來啦。”
見到張世東,對方顯得有些尷尬,幸得張世東跟著阿光在他的門前只是一走而過。
盡頭處,同樣左側,阿光開啟老式的鎖頭,一個同樣的房間,只是視窗的位置和屋內的方向與前面那個完全相反。
“怎麼樣,很寒酸吧?”阿光自嘲的笑了笑。
“不,我覺得挺好的,至少在這個空間裡,你是唯一的主宰。”張世東搖搖頭。
沒聊兩句,剛點上煙,前面那之前還在磕兒炮的男鄰居穿著大褲衩子花背心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盒煙,顯然跟阿光的關係處的不錯,見到來客人過來給點支菸,見到桌上的煙是中華就沒好意思往出遞。
“來,兄弟,抽一支。”
對方顯然將張世東當作了阿光的貴人,點上煙坐下來之後不斷的說著阿光的好話,一支菸抽完,坐了約有五分鐘適時的離開。
一個社會最底層的生活區,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在人情世故社會經驗上堪稱人精,說話舉止得體,適時的掌控彼此陌生談話的時間不讓客人感覺到厭煩,又表現出他力挺阿光的朋友身份。
當他離開後,阿光的眼睛放亮,客人不急,他這個主人已經急得不行了,他期待著之前張世東所說的話。
“把上衣脫了,把褲腿捲起來。”
當阿光看到張世東手中銀針插在自己身上時才意識到,現在就能治癒嗎?可能嗎?在醫院內不是早就判定了嗎?
一陣陣的酥麻讓阿光感覺到一陣陣的舒服,然後隨著一股清涼的感覺在身體內流淌,整個人靠在床頭,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不久就打起了呼嚕。
張世東收起了針,看著兄弟那張被歲月摧殘的臉頰,眼角的皺紋、手上的老繭,身上的傷疤。
年少輕狂的年紀,叛逆倒行逆施的態度,家長越不願意你做的事情越要做,社會上越不認可的道路越要走。拿著棍子板凳跟欺負本班同學的高年級學生開打伊始,張世東和陳光開始在學校內揚名,年少輕狂喜歡被人崇拜的心理讓他們沉浸在被人膜拜的快樂之中,從高年級到校外,從普通的小地痞到與真正的混混,剛剛成年的兩人打下了自己的名號,最終一場在站前街的火拼,被人賣掉陷害的二人被數十人包圍,靠著地面的板磚搶下了砍刀的二人雖被人追打,卻在身上帶著傷痕逃離後取得了放倒了對方十幾個人的輝煌戰果。
一戰成名,一戰惹禍。
對方有意壓下卻因事情鬧得太大有兩個手筋被砍斷的而心有餘力不足,張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