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嗎?
最瞭解你的人往往就是你的敵人,侯潤生確實怕死,現下擁有的東西是他所不能捨棄的,他不能為了一時之氣去跟人家魚死網破,面對著南懷仁比的手勢,拉硬的說道:“你真以為我不敢跟你拼了?”
南懷仁微微一笑。此刻他不高的身材擁有著十足的霸氣:“你還真就不敢,要不,你就試試。”
說完這句話,也不等侯潤生再有反應和說辭,邁開大步。率領著一眾人離開現場,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輔路上,直到幾輛車子在盤山路上消失,侯潤生依舊站在那裡表情陰晴不定。現場剩下的所有人都悄無聲息的離開,這時候別讓侯爵士看到自己在。省得明日自己成了替罪羊發洩的物件,諾大個場地,只剩下侯家自己的人,面對著現場的一片狼藉,那些保鏢默默的低下頭,不是他們不想盡力,也不是他們不敢拼命,實在是對方根本就不給你機會。
走到兒子身邊,侯潤生低頭看著狼狽的兒子,良久之後嘆了口氣:“你要不甘,那就與他們幹。”
侯維凱眼中閃過一抹冷厲的殘酷,咬著牙,時不時乾嘔的吐著一些嗓子眼裡的分泌物,想到自己剛剛收到的屈辱,侯維凱覺得除了一死和報仇之外,絕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他沒有想過暫時或是永久的離開這裡,到了外面他覺得那不是自己的家,在外面也不能生活,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來。
“爸,我需要錢。”
沒有要人,是他知道人沒有用,只要有錢就能有更強大的人,東南亞的僱傭軍和歐美的僱傭軍,我就不信治不了這些人,南家怎樣,在香江人家知道你是地王,離開香江,誰認識你是誰,也沒人會顧忌你的面子,拼的就是個錢,只要你錢出到位,有的是亡命徒來為你做事。
侯潤生摸了摸龍頭拐:“好,家族的儲備庫,隨便你呼叫。”說完,邁步離開。
突的,侯維凱發現,在自己心目中一項是頂天立地的父親,似乎老了,背影也不再是讓自己崇拜的昂首挺胸寧折不彎,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為何父親會妥協,不是他不敢拼。而是他將這個機會留給了自己,侯家未來是龍是蟲是靠著積累繼續在香江生存,還是一躍龍騰一飛沖天,父親已經不關心了,他關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兒子是龍是蟲,該用怎麼樣的方式將這片家業交給他。
萬一失敗,他已經想好了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將這張老臉豁出去,將侯家的產業豁出去一部分,不就是輸嗎?我侯潤生,不管到了任何時候,我都輸得起。
都輸沒了又如何,至少得到了一個心目中理想的兒子,侯家可以倒,侯家子孫的精神不能倒。更何況,就算輸了,也不至於輸的一無所有。侯家,也不是誰想覆滅就能覆滅的,不拿出足夠的代價,休想將我侯家踩踏的一無是處。
侯維凱步履蹣跚的離開,咬著牙,整個人就像是一匹已經餓極了的惡狼,正在盯著視線中所有的一切,任何事物都會成為他露出獠牙揮舞鋒爪的物件。
要狠,就要不顧一切的狠,侯維凱的爆發,並沒有侯潤生想的那麼偉大,他只是實在無法忍受周遭人的目光,這個跟頭,他栽不起。
………………
一家老街的茶餐廳,夜幕下已經沒有幾桌客人,老闆和夥計昏昏欲睡,時不時夥計會用毛巾抽打一下亂飛的蚊蟲,再有二十分鐘就該打烊了,一天的乏累在此刻都湧了上來,只想換好衣服回到家中衝個澡馬上睡覺。
社會最底層的人,往往對於享受生活四個字,只能充滿了幻想而很難實現,偶爾出來瀟灑一下,耗費的不僅是兜裡的鈔票,還有本就沒有多少精神頭的體力。
南懷仁是這家茶餐廳的老主顧,每天上午十點左右都會過來,在顧客最少的時候坐一個小時,吃著廉價的東西喝著廉價的果汁,有不少生意場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