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公仍搖頭說道:“不會的,哥兒!絕不會!”
十丈飛紅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老人家!今後咱們該怎麼辦?”
第五公不安地笑笑說道:“哥兒你本來是個局外人,第三者——”
十丈飛紅道:“老人家何必說這些?當初我帶著重病撲到了老人家那裡,要沒有老人家的救治,武林中早就沒有我十丈飛紅這個人了。再說我也敬重卓三少是個頂天立地的奇男子,孝子仁義的大英雄,我應該對老人家有所報答,也願意為卓三少盡點心力,可沒有勉強我。事實上到現在為止,武林中也還沒有一個人能勉強十丈飛紅做什麼的!”
第五公道:“不管怎麼說,哥兒你這心意我感激。等到水落石出,真象大白之後,三少他也會謝你——”
十丈飛紅淡然一笑道:“老人家!我不求這個。”
第五公道:“我知道哥兒也是個頂天立地的——”
十丈飛紅道:“老人家!別再多說了。今後該怎麼辦,老人家吩咐吧!”
第五公不安地笑笑說道:“那我就不再客氣了。請哥兒仍代我跟著三少,暗中照顧一下。”
十丈飛紅道:“老人家呢?”
第五公雙眉軒動了一下道:“我打算到‘劍莊’走一趟去。”
十丈飛紅怔了一怔道:“老人家要到‘劍莊’去?”
第五公一雙老眼之中閃過兩道逼人寒芒,道:“當初我把那冊‘血花錄’交給了嚴姑娘,現在想想很不妥當,萬一要是讓他知道‘血花錄’在嚴姑娘手裡,後果將不堪設想!我必得早他一步把‘血花錄’要回來,要不然無以對三少。”
十丈飛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老人家!儘管有些事情無法避免,可是——”
第五公道:“哥兒!這是個釜底抽薪的辦法,是不?”
十丈飛紅道:“我不能不承認這是個釜底抽薪的辦法,只是老人家要考慮到,您這麼做等於是置嚴姑娘於死地。”
第五公道:“我想通了。與其讓她整天跟他在一起,不如讓她早一天解脫。哥兒!我這是為她好,將來她也只有死路一條,何必讓她多受蹂躪?”
十丈飛紅沉默了一下道:“老人家既然決定這麼做了,我也就不便再多說什麼——”
第五公一抱拳道:“那麼,哥兒!我告辭了。”
騰身而起,飛射不見。
十丈飛紅望著第五公遠去,神色忽然為之一黯,自言自語的說道:“她該是世上最可憐的女人了!”
掉頭疾馳而去。
口口口
夜是寧靜的。
“劍莊”的夜更為寧靜,靜得帶點驚人的陰沉。
在那間琉璃燈柔和燈光照射下的精舍裡,嚴寒貞正坐在書桌前,桌上攤著雪白的素箋,素箋上已然寫上了幾行字跡;嚴寒貞那欺雪賽霜。柔若無骨的玉手裡,握著一管狼毫,人則望著面前的紗窗出神,像是在想什麼的樣子。
她比前些日子的氣色好多了,嬌靨上有了本該有的紅潤,人也豐腴多了,充份地流露著醉人的少婦風韻。
正在她握筆凝思的時候,精舍的兩扇門被輕輕的推開了,第五公輕得像一縷煙似的飄進了精舍。
嚴寒貞眉梢兒,眼角兒馬上浮起動人的嬌媚,她沒回頭,卻帶笑開了口:“回來了?害我一陣好等,你也真忍心。快來幫我續一句。”
第五公瞅著她,兩眼之中閃漾起一種異樣光彩:“嚴姑娘!不是大少爺,是老奴。”
嚴寒貞霍地轉過身來,臉色陡然一變,那一管狼毫“叭”地一聲摔在了桌上,正好掉在素箋上,剎時素箋黑了一團。她圓睜美目,驚聲說道:“你,你是誰——”
第五公上前一步,恭謹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