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進來了,特意跟同事倒了個班,這操蛋的夜班真熬人,高宇寰的人什麼時候到,我們喝酒去?”
項愷坐在審訊椅上跟他聊天,垂著腦袋淡淡地開口:“沒有,我不跟高宇寰幹了。”
“啊?”老魏一愣,拔高聲音喊道:“這次槍擊案不是你幫他做的啊?”
老魏有些急了,“那你惹這些權貴幹什麼啊?”
項愷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老魏的眼睛,“那人……”
他突然又不想問了,抿著唇,用力地抓了抓自己扎手的頭髮。
老魏瞅著他,為難地說:“我們派人去醫院了,聽說人還在搶救,要是沒人保釋你,這事就難辦了。”
“你一時半會還出不去,得看對方咬不咬你……”
項愷啞然,還在搶救,原本林子彥是死是活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從自己開槍那一刻起,項愷就徹底和他劃分界限,可是為什麼這麼難熬,複雜又莫名的情緒快要給他撕裂了。
老魏推他的肩膀,“你說你招惹他們幹什麼?”
“前陣子有個小姑娘被強暴,那樣子別提有多慘了,驗傷報告,那混蛋的dna報告都有,而且還懷孕了,結果羈押還不到半天,那二世祖就帶著律師團老神氣地走了,聽說昨天判了寫道歉信加社群服務……”
,!
項愷咬著牙根,根本沒聽老魏在講什麼,招惹他,是我在招惹嗎,是他最不該來招惹我……還在搶救……
項愷恨不得他死,這樣一切就結束了,也不會再想了,哪怕是坐一輩子牢,他也不想再想了!
可還在搶救,還在搶救……
醫院,高宇寰站在手術室外的走廊,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雙腿,林子彥已經進去一整天了,還是沒有出來,時間越久越是煎熬,救回的機會就越是渺茫。
爸爸和姑姑已經被高宇寰派人送回去休息,他一個人在醫院等,無論是什麼結果,必須有一個人扛著。
牢房裡,項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閉上眼睛林子彥那雙錯愕無辜的眸子就浮現在腦海裡,瞧著他的臉色逐漸黯淡下去,修長的身體像是破敗的口袋倒在面前……
項愷猛地驚醒。
一雙與林子彥如出一轍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項愷的心底一沉,旋即坐起身,穿著一身白色病號服的男孩歪著頭打量著他,“我吵醒你了嗎?”
項愷平復氣息,嗓音渾厚地開口:“你想幹什麼?”
“你能摟著我睡嗎?”男孩抱著單薄的肩膀,“這裡到了後半夜太冷了,每次都被凍醒……”
“……”項愷乾脆地說,“不能。”
“好絕情啊。”男孩失落地嘟囔一句,“像他一樣。”
項愷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男孩的樣子就像是在看林子彥,太像了,眼神語氣都太像了,項愷覺得自己都被林子彥騷擾地神志不清了,為什麼想忘得偏偏什麼都忘不掉。
男孩沒有再打擾他,項愷重新躺回地板上,瞪著眼睛直到天明。
刺耳的鈴聲響起,警衛給他們發了比冰糕還要冷的熱狗,項愷咬了一口硬得掉渣,那個穿白色病號服的男孩盯著項愷,掏出自己懷裡的牛奶遞給他,“喝這個吧。”
項愷不語,他又說,“我和那個警衛姐姐撒嬌,她給我的,能喝,沒有奇怪的東西。”
小白眨眨眼睛,笑容開朗。
項愷皺起眉心,強忍著心底泛起的不適,猛地站起身走到旁邊。
小白盯著他的背影,一雙深邃的黑眸閃著偏執的光。
警衛給了他們半個小時洗漱和活動的時間,老魏和項愷站在水房的角落抽菸,項愷盯著那個小白蹲在水池邊玩水,朝他揚了揚下巴,“他是怎麼進來的。”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