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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年 甲申月 辛卯日 縣衙(三)

此事的一天前。

朱世宴趕回來,聽朱程說,宋軒只拿了一錠金子做謝禮。

“父親,你覺得宋大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竟看不透他。”朱程思索著,捋捋鬍鬚。

“他救九安,全憑喜好。”

“確實,我剛見他的時候,他話裡話外沒有多少要救九安的意思,對我也是不冷不熱。我本以為此事就作罷了,卻不想他與九安見過之後,就說定會救他。”

朱世宴想想:“我和五弟聊過,聽他所說,和宋軒聊的也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到底什麼讓他改變了主意呢?”

“算了,別想了,事已至此,只等他下月來複診。”

“父親,難道你真的以為一錠金子就能付得了他的診金嗎?”

“那要不然呢,我總不好硬塞給他吧。”

“父親你糊塗啊,既然他給你說,那藥有錢也買不到,就說明不是十錠金子能買到的,否則他為什麼不拿相應的報酬。”

“他讓我去謝縣令。”

“那是他在提醒我們,是縣令引薦的他。”

朱程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說:“對啊,他是住在縣衙的。”

“父親不過是關心則亂,當局者迷。”朱世宴安慰他。

朱程來回踱步,一拍手,說道:“原來他是讓我回饋泰安百姓。”

朱世宴眯起眼睛說道:“他若不是欲擒故縱,就是博愛。”

“那現在我們拿什麼去謝他。”

“父親放心,當時我就想過,誰能治好九安,我尋到的張羽雜論就給誰,也許這本書對宋大夫的作用不大,但也是行醫之人不好捨棄的,況且他是有大愛的人,若論張羽的氣節才更適合他。”

朱程欣慰地看著兒子:“大郎,為父最自豪的事情就是有你這麼一個得力的兒子。這件事是為父想錯了。”

朱世宴笑笑:“只要咱們家齊齊整整的,九安的病能治好,就夠了。”

朱程拍拍兒子的肩膀,說道:“我和你娘年紀大了,以後,朱家全靠你了。”

朱世宴行禮說道:“我必不會讓父親失望。”

潘岳追在宋軒身後,問道:“宋大哥,你不是說那個解毒的草很難得到嗎?”

“機緣巧合,撿了那麼一根。”

潘岳臉都皺在一起,不信:“這種絕世草藥可以隨便撿的嗎?”

宋軒挑挑眉毛,笑著說:“那下次有寶貝撿,我帶上你。”

潘岳一副不信的表情,卻還是說道:“那錠金子就夠我們家花一輩子了。”

“那又如何,哥哥不是給你說過了嗎,跟著我,以後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這錠金子不僅可以讓你們家買個大一點的院子,還能在家養馬,開不開心?”

宋軒摟著潘岳,親熱地說著,潘岳心中盤算著他說的有道理,想回家的時候就與母親商量。

“宋大哥,你那天叫他們去賭場盯著薛五,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會被砍掉雙手。”

宋軒一副看著笨蛋的表情:“你想想啊,如果這個人真的能百戰百勝,怎麼會被人砍掉雙手,拿去鬼市交換。再說了,薛五他也不想想,這麼好的事就能輪到他的頭上?就算有逢賭必贏的手又如何,隆盛錢莊的錢力能讓他這麼一直贏下去?那還不想辦法讓他把之前贏去的錢都吐出來?”

潘岳感嘆:“你說的果然在理。若是薛五能贏過一些錢,就此收手,也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

“潘岳啊,人心都是貪婪的,有一就想要二,有二呢就想要四,所以人得學會見好就收。”

潘岳聽後,深思著點點頭,玩笑道:“宋大哥你說的有道理,我已經從你那裡得到了一錠金子,以後你就不用帶我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