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漢子,就不能太出爾反爾,除非他不想帶兄弟,當領頭人。
這道理,放諸四海都一樣。
翠柏瞄他一眼,看了看近在眼處的大宅,想及自家公子,又道,“我們也是幫了你的。”
沒有他帶來的人助威,那些人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說。”賴絕有些煩大公子那邊的人,好好一句就說得明白的話,成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誰能不知道誰,非得藏三匿四,弄得他天天見著這些人,腦子也得轉好幾個圈才跟得上。
“一起住,彼此也有個關照。”翠柏這一路來也算是領教了賴絕這人的脾氣了,跟他說廢話,他要麼掉頭就走,要麼直接往你臉上弄上一拳。
“這得聽我們家小姐的。”賴絕不跟他們多言。
“成,我們公子跟你們小姐商量。”翠柏以前也有些弄不清好好的公子少夫人怎麼就鬧到了堪比敵人的地步,但現在時日久了,他都習慣了。
反正關起門來,公子夫人怎麼樣都行,他們不讓外人知道真況就好。
說來,不少家族裡,不少夫妻不都如此?
如此一想,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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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到了新的住處,為了省事,賴雲煙這次接手了魏瑾泓那邊的事,讓大管事按照她的安排來,採辦的人手一道,打掃房子的人手一道,取水洗廚房的這些人一道,還有臥屋的安置又是另一道親近的人手,因護衛早晚的輪換其中有她的人馬,她便也跟魏瑾泓商議了一下,把人排了出來。
兩方人馬重組輪排,就擠出了六個人手出來應急。
另外兩人又都各留了一個人在身邊。
人手一排出來,魏瑾泓對賴雲煙人手少,卻讓她的人佔了領頭之位,佔盡他便宜的事一字不語,未了朝她道,“你帶著世朝,這次我住在你們外院。”
賴雲煙不置可否,“您不是要去見縣官?”
去見了人,探了根底,再定下面的局勢。
因要謹慎起見,賴雲煙也沒直接拒絕他的話,阿孟對他們的到來並不友善,魏瑾泓此舉她也知他是想把住外門。
“此地偏僻,縣官是並不是朝廷欽點,而是當地大族推薦,落了岑南王的印,暫代官者之職。”魏瑾泓這時低頭,見她手上的長指瘦得骨節突出,白得透明的手背上泛起了一片青色,他這一眼乍一瞄到她泛青的手,他的眼睛突地往內縮了一下,心臟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般。
“這事我已先知。”賴雲煙淡道,輕吁了一口氣道,“您先去探探罷。”
說完,魏世朝在他們欲要住的屋子裡跑了出來,一到他們跟前就朝魏瑾泓笑著道了聲“爹爹”,然後他小心地牽了賴雲煙的手,小臉上一片肅穆,“娘,孩兒扶你進屋。”
賴雲煙笑著道了聲“好”,摸了摸他的頭,另一手讓冬雨扶著,往下人剛打掃好的屋子走了過去。
魏瑾泓看著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慢慢地淡了下來。
他未站立多久就帶了蒼松他們,領了十位侍衛出了門去了縣衙。
此地縣官見了岑南王王印,卻只派了衙役來接他們這一行人,他確實得去看看,這縣官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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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宅子整理好後,魏瑾泓身邊的翠柏朝賴雲煙來報,“縣官不在縣衙,說是有事出門去了,大公子未拜會到他,便轉道去了土司長老處。”
“土司長老?”賴雲煙看向翠柏,臉色沉穩,“跟本地縣官有何關係?”
“據長奇先生說,此地縣官還是當地阿孟族的土司大人……”
“他還是當地土司?”賴雲煙奇了,來阿孟之前慧芳的信中也好,她問到的訊息也好,都沒說阿孟的縣官跟土司是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