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徒靈氣已全部提用起來了,周身罡風閃旋,冷眼看著黃然。
燕南徒運起靈氣,略一振腕,便將原來凝滯在血色渦漩的長劍挽活了。
一劍遞出,不再像原來那樣平淡,而是挽出了六朵劍花,直刺黃然六處大穴。這一招也是世俗武學招式,但卻是靈氣為支撐,其威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黃然心中一凜,這個燕南徒確實不是驕矜無才之輩,首先劍未至其氣勢卻壓向了黃然。那六朵劍花更是虛實相映,讓人無從應對。
黃然方入清虛境,對於聚集與運用靈氣的方法還不甚明瞭,惟一可用的就是算是與生俱來的那些個血氣,也就是如今的“血魔驚”。
“六出雪——”劍如龍嘯,清吟驚天地。燕南徒含怒而發,劍招雖厲可惜卻與心境不符,所以這一劍也並不是完美無缺。黃然雖然從無對戰經驗,但好在他對危險有著天然的警覺,黃然直覺這一劍不能硬接,但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血氣湧,魔神驚——”黃然低吟出聲,血氣驟濃,驀然間化成一面血盾,護在黃然的面前。
劍盾相撞,迸射出刺目玄光。血盾一觸即潰,而那長劍卻直行無礙,堪堪刺入黃然的胸膛。
黃然胸中劇痛,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黃然知道自己與燕南徒必然是有距離的,但不曾想差距竟然這麼大,正面交戰竟然一招也接不住。
黃然不甘心吶。
一劍得手,燕南徒嘴角扯起一抹冷笑,眼含譏諷。哪怕你一時出採,也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我燕南徒是仙道驕子,豈是你一個凡夫俗子所以匹敵的。
看你這周身血氣,料想也不會是良善之輩,我今日便替這人間除卻你這一害。燕南徒心中殺機更濃,一劍抽回又是連續三劍刺出,其勢猶如月色輝世,無處不至;又如水銀洩地,無孔不入。
黃然生受了一劍,血氣更濃,但生機卻流去大半。
“血池動,魔神怒——”黃然神智微失,一股無上的殺機湧上了心頭。黃然自己都被這濃郁的殺機所震撼,自己怎麼可能有這麼濃的殺意呢?難道這力量又要失控了麼?黃然的心底竟有些惶恐不安了,黃然覺得只要自己意識一失,這具身體恐怕就不是自己所能控缺的了。
數道劍芒如天寶雨花,向黃然兜頭罩面的淋了下來。黃然眼中血光一現,雙手成爪猛地往虛空一抓。只見這空間竟被黃然撕裂開來了。
下一瞬間,那數道劍芒一一崩裂。緊接著雙爪撕裂形成的十道血紅色爪印如同箭矢射向燕南徒。
燕南徒心頭一驚,回劍護身,迅速斬去了其中八道血紅色爪印,另兩道卻是無法抵消,只好運起靈力硬扛了。想來這小子也不是修仙者,只是練了一些怪異的俗功而已,自己可是能者,這點攻擊算什麼。
可惜燕南徒失算了,因為那兩道血紅爪印,一沾到他的身體便像是霏雨粘身一樣,瞬間消無。燕南徒初時不覺,還以為是黃然氣力已盡,發出的招式不能長久。不一會兒,他便感到體內氣血的不對勁兒來。體內氣血的這股逆流沸騰的感覺,分明和那灰衣小子方才的血色渦漩一樣。
燕南徒怔立地看著雙目盡赤的黃然,對方一臉狂態,想來神智不清醒。燕南徒感覺自己身體竟無法動彈了,而那灰衣小子卻越走越近。難道我就這樣敗在這螻蟻手裡?燕南徒心裡一片悲涼。
驀然天空裡一聲暴喝:“呔!孽障!”
這一聲暴喝猶如天龍出淵,震得黃然氣血翻湧,七竅都溢位了鮮血。
黃然眸子一閃,似是神識有所迴轉,但卻尚未恢復對身體的控制,屈起的雙爪仍然向燕南徒的脖頸處扣去。
半空裡一道光閃,如雷斬電劈而來。
黃然被那道光驚住,一時身形微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