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
一夜平安無事,沒人來干擾穆家大船。第二天,穆家姐妹上岸進城購買東西。她們走後沒多久,一位公子打扮的中年人帶著一位家人登上了穆家大船,問穆老爹:“船家,這條船是往衡陽開的吧?”
穆老爹冷電似的目光略略朝這中年人掃了一眼,恭敬他說:“是!官爺,小老的這條船,正是走衡陽。”
“唔!那太好了,我正要去衡陽,這條船我就僱下了。船家,你說,要多少銀兩?”
穆老爹敏銳的目光,一下看出了這中年是真正公門中的人,而且還是一位軍爺,不是江湖上的人物,心想:讓他登上這條船,等於害了他主僕兩人的性命。便為難他說:“官爺,小老這條船已有人包下來,請官爺還是搭別的船去衡陽吧,恕小老不能答應。”
主人沒有出聲,那位家丁卻瞪目說話了:“什麼?我家老爺要僱你這條船去衡陽,是瞧得起你們,你敢不答應?”
中年人連忙喝住了家人:“阿福,不得對老人家這般無禮!”又對穆老爹和氣地問,“船家,這條船被人包下了?能不能行個方便?”
穆老爹說:“官爺,這事小老作不了主,得問下小老的僱主才行。”
“船家,麻煩你將僱主請出來,讓本老爺和他說說。”
“是!官爺,請坐下稍等一會,待小老去和僱主說一聲。”
聶十八在房間早已知道有人上船了,也聽到了來人的意圖,暗想:這兩個人是真的來坐船?還是來取寶的?所以當穆老爹進房時,聶十八首先第一句問的是:“老伯!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是官府中的人,而且還是一位官老爺。”
聶十八怔住了:“什麼?官老爺?”聶十八這一生人,最怕是見官了。不但怕見官,就是官府中的差役、兵丁,他也怕見,總感到這些公門中的人,高人一等,自己見了,心裡就先怯三分。因為他過去所見到的公門中的人,一個個都是挺胸凸肚,凶神惡煞的,下鄉不是要錢要糧,就是拉差,還動不動打入罵人,一個個都沒有好面口,便問:“老伯,他們也是來向我要什麼藍美人的?”
“看來他還不知道有這回事。看情形,他們的確想坐船去衡陽。”
“老伯,那讓不讓他們吧?”
“聶兄弟,你的意思怎樣?”
“老伯,我沒意見,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
“聶兄弟,要是你想脫身,現在是一個好機會!”
“什麼?好機會?”
“不錯!是個好機會,你將這條船轉僱給了他們,自己悄然上岸,一切事情,由這位官爺去擔當。”
“老伯,要是那些人不見了我,不害了你和那位官老爺嗎?”
“聶兄弟,我一家三口那不用你擔心,只怕苦了那位官爺,他一定給那些人亂刀分了。”
“不,不,這不行,那我不是又害了兩條人命嗎?老伯,你還是叫他們走吧,別坐這條船了。”
穆老爹不禁暗暗點頭讚許,這真是仁者之心,世上難以覓尋的一塊璞玉,寧願自己擔當一切風險,也不願連累了任何人,比起那些只為了自己生存,不管他人死活的偽君子、卑鄙小人,其品質不知高出了多少倍。便說:“聶兄弟,只怕我說他們不動。他要見你,還是你出去和他說吧,”
“老伯,我一向不大會說話,怎麼說?再說我見了官老爺,恐怕連話也說不出來,老伯,還是你去和他們說的好。”
“聶兄弟,大膽些,官爺也是人,你也是人,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再說,他現在是求你,而不是你去求他,怕什麼?聶兄弟,你今後在江湖上行走,免不了會碰上各種各樣的人,這也是你一個鍛鍊的好機會!”
“老伯,要是他一定要坐這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