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驛卒那兒,把沈光的情形打聽了個大概後,崔器不由心中越發好奇這位沈郎君,按著這驛卒所言,那兩位藩國的大王對著這位沈郎君那是客客氣氣的,全然不像是一國之主的樣子。
“頭兒,咱們怎麼辦?”
崔器手下的牙兵問道,他們本打算到了驛站後,直接找到那位沈郎君,若是長得不差,那便帶去敦煌城見女郎,可是如今看來這位沈郎不是什麼普通人物,這就叫他們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先別動,你們去找旁人再仔細打聽番,咱們再做計較。”
崔器看著莽撞,其實是個粗中有細的性子,他一邊吩咐下去,一邊卻是去尋驛站的驛長了解情況。
小半個時辰後,崔器和手下碰了頭,這回他們卻是把沈光的訊息給打聽了個清清楚楚,樣貌且不說,這位沈郎的才華高妙,被那兩位藩國的大王稱為謫仙,不過更讓崔器和牙兵們欣喜的是這位沈郎家財萬貫,可不是哪個時常來府上打秋風的窮鬼元載能比的。
“看起來這回那史娘子倒是沒誆騙女郎,這沈郎君不失為女郎的良配,不過聽說那位龜茲大王有意召沈郎君為駙馬……”
“頭兒,不過是區區番邦公主,如何能跟女郎相比,再說主君又是何等身份,這沈郎君只要不是傻子……”
崔器聽著手下的話,正自點頭,忽然察覺到四周有人靠近,連忙警覺起來,可是這時候已經遲了,他們已經被人圍住了。
“王隊正,剛才就是這幾個賊廝鳥鬼鬼祟祟地打聽郎君的訊息,看著就不是好東西。”
薛珍珠朝身旁的王神圓說道,方才他從驛站裡出來時,遇到有人跟他打聽自家郎君的訊息,他見對方長得高大魁梧,便多留了個心眼,然後留意了下,發現有好幾人都在到處打聽郎君的訊息,於是便找上了王神圓。
崔器他們離開敦煌時,並沒有穿戴甲冑,只是攜帶了隨身的橫刀,他們這些做牙兵的哪個不是身形魁梧,惡形惡狀的,再加上一身的殺氣,瞧著自不像是什麼好人。
“好個伶牙俐齒的鐵勒奴,真是討打。”
“幾位,還是解釋下吧,你們打聽我家郎君的訊息,究竟有何居心。”
王神圓攔住了崔器,他身後的牙兵和龜茲良家子還有漢兒們俱是橫刀出鞘,和崔器一夥人對峙起來。
崔器愣了愣,他沒想到對面那些捲毛和漢兒居然殺氣凜然,氣勢不下他們這些打老了仗的牙兵,一時間對那位沈郎君越發好奇。
“咱們不過是聽聞沈郎君大名,心中仰慕,這才找人打聽。”
崔器隨口說道,只不過他這等話在王神圓看來就未免太過敷衍,於是冷聲道,“果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給某拿下他們,莫傷了他們姓名。”
聽到王神圓言語,那些龜茲良家子和漢兒自回刀入鞘,便要來捉崔器他們。
“都把刀收了,莫傷了這些小崽子,不然沈郎君面上需不好看。”
崔器同樣獰笑著,說起來他已經手癢許久,不曾遇上對手了,對面那個領頭的看上去同樣是軍中的人,他自樂得打上一架。
幾乎是片刻間,二十多條漢子便扭打在一起,將這處逆旅的桌椅摔得稀爛,那些被驚到的客商連忙逃到外邊,然後便使勁大聲呼喝助威起來。
正所謂看熱鬧的不怕事大,而那逆旅的主人便只有欲哭無淚了,他手下的夥計倒是有了拿了長棍,想要分開這些扭打的壯漢,可是卻又抖著腿不敢上前。
等到沈光聞訊趕來的時候,兩邊都掛了彩,那些龜茲良家子和漢兒們都被摔得七葷八素,他們跟著老兵們習練刀槍還來不及,哪有閒工夫去練拳腳功夫這等末技,倒是王神圓和那個滿藍虯髯的壯漢廝打在一起,難解難分。
從邊上夥計奪了根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