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她徐志秋的風格,別人都不行,她行,才算是她有能力,如果人人都行,要她又有何用。
沉澱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徐志秋讓家裡的僕從將縣衙內仔細打掃一遍,而後換上了常服,帶著隨從出發了。
牡丹縣的貧窮,體現在方方面面,此時是夏季,田地裡倒是還有零星的人在勞作,但大多都是男子和孩子,青壯年女子難尋。
徐志秋出來的早,她就直奔田間而去,打算先從熟悉百姓開始,徐志秋是生面孔,又是女子,不少男人見到她都會下意識的躲避。
忙活了一上午,徐志秋竟然一無所獲,哪怕她搬出自己縣臺令的身份,也沒人願意跟她多說兩句。
一時間,徐志秋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從何處下手,這情況她有點陌生啊,很明顯的是,這牡丹縣的百姓,對她這個縣臺令既沒有什麼敬仰,也沒有什麼愛戴。
明明是一地的地方父母官,可在百姓眼裡,她就像是那個街邊的街溜子,躲著都來不及。
午膳的時候,徐志秋就有些食不下咽了,徐志秋的主君,長相併不算出眾,卻是個溫婉大氣的,此時看到自家妻主這般模樣,忍不住的開口詢問。
“大人這是怎麼了,滿臉的愁緒?”
徐志秋急需有人傾訴,這一下就將遭遇的情況巴拉巴拉的跟自己的主君說了個七七八八,聽了這話,主君卻是彎了眉眼。
“大人若是不介意,就讓我去試試吧,大人也說了,田間大多是男子,他們不願與陌生女子交談,那也是有的。”
“你?”徐志秋一怔。
“大人,男子和男子,總是更好說話一些。”
“也好,那就辛苦苑苑了。”徐志秋愛憐的握住了主君張苑的手,她的主君,是母親為她挑選的,起初,徐志秋並不是如何喜歡。
畢竟彼時她自詡才情風流,自該配傾世佳人才是,張苑無論是模樣還是身段,都算不得出挑,性格也是平淡溫婉,實屬讓人難以提起興趣。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徐志秋才漸漸發現母親的眼光極好,張苑也極好,他的確沒有頂尖的模樣和身段,但卻溫柔可人,善解人意,且賢惠大度。
對自己,更是百般的體貼和信任,不管自己做什麼,他總是能給自己好的建議和紓解,徐志秋雖說不是對張苑多麼迷戀傾慕,但卻是珍惜這份細水長流的溫情。
一晃三天過去了,徐志秋也將縣衙內所有的公文都翻閱了一遍,一個衙門,三年一換新的公文箱,她已經翻了個底朝天,而這,只需要三天時間。
可想而知,這個縣衙的事情少到了什麼地步,哦對,少到了,連一個師爺都不需要的地步。
沒錯,牡丹縣的縣衙,官身之人只有徐志秋一個,下面不是僕從就是衙役,她連一個輔助的下官都沒有,當真是……無奈至極。
接連三天,張苑卻是每天都早出晚歸,妻夫兩個都在為牡丹縣努力著,而此時,張苑已經帶著訊息回來了。
“大人,牡丹縣的情況的確不好……”張苑來之前,已經將自己打聽到的訊息細細的整理了一番,此時,盡數說給了徐志秋。
牡丹縣為何女子如此少,原因很簡單,因為女子大多都需要去其他地方務工,牡丹縣環境特殊,這裡的土地,每年冬季都要上凍,一直到快入夏了才算能真正的耕種。
而秋季的冷風又來的格外早,所以她們只能種植一些成熟快,生長週期短的食物,而這些食物,大多都不夠飽腹。
想要吃飽,要麼去其他地方賃了田地耕種,要麼去其他地方找活計賺銀子買糧食,當然,這也是吃不飽的。
而家裡的女子常年不在家,相應的,孩子就少,再相應的,家裡沒有壯勞力,開墾的田地就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