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唱道:
“大風捲起了黃沙,
草原上的羊群驚逃駭怕。
牧羊的姑娘迷茫失措,
恐怕回不了家。
妹呀,我不是不怕風沙,
我是怕你迷失路途,回不了家。
任風沙多大,
我也要來帶你回家!”
草原上這首民歌感情真摯,聽得楊婉痴了。不覺暗自想道:“自從我與南哥分手之後,我當真就像是一隻迷途的羔羊,沒人給我帶路。我幾乎給屠龍所騙,這一次我也不知是否又做錯了事,錯怪了孟明霞?”
明慧公主讚道:“唱得真好。阿蓋,我還未知道,原來你也是咱們草原的歌手呢。”
楊婉如夢初醒,說道:“卡洛絲,多謝你了,你彈得真好。”
話猶未了,只聽得有人說道:“彈唱得真好,草原之歌當真是名不虛傳。”又有人道:“果然她們還在這裡。”
只見有四個人走進廟來,為首的正是賀九公。第二人是個老婦。第三人是個蒙古武士,也就是說話讚美卡洛絲之人。走在最後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年,楊婉見了此人,不覺大吃一驚。
原來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金國國師陽天雷的侄子陽堅白。
那天晚上,陽堅白和一個蒙古武士到李思南家裡偷竊兵書,恰好孟明霞也來找尋李思南,在李家屋後的松山碰上陽堅白,兩人鬥劍,孟明霞幾乎敗在他的手下。幸虧李思南在擊倒了那個蒙古武士之後,及時趕到,兩人聯手,這才殺得陽堅白大敗而逃。
那天晚上,楊婉也正好來到,躲在松林之中,把經過的情形都看在眼內。
楊婉認出了陽堅白,跟著也認出了此際與賀九公、陽堅白一同來的這個武士,就是那天晚上的那個蒙古武士。
來的這四個人,楊婉認得三個。只有賀九公的妻子她未見過。
楊婉大吃一驚,心裡想道:“賀九公去而復來,定然不懷好意。陽堅白這廝的本領和南哥差不了多少,我決不是他的敵手。賀九公和那蒙古武士亦非庸手,再加上一個武功未知深淺的老婆婆!只怕阿蓋也是難以對付的了。”
心念未已,只見那個蒙古武土已經站在明慧公主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說道:“窩闊臺大汗和拖雷監國請公主回去。”
明慧公主道:“我到中原來散一散心,遊興正濃,不想回去。”
那武士道:“請公主珍重萬金之體,不宜在敵國久留。待咱們滅了金、宋兩國,統一中原之後,公主再來遊玩不遲。”
明慧公主怒道:“勿奢,你敢管我!”
那武土道:“小人不敢,不過這是大汗和監國的命令。”
原來此人名叫勿奢,乃是金帳武士中排名第十八的人物,武功雖然並不很強,但卻是拖雷的親信,故此拖雷才會叫他陪陽堅白回國,負責監視陽堅白與他叔父,併為拖雷幹幾樁機密之事的。
公主的出走在陽堅白回國之後,拖雷立即派人來通知勿奢,叫他藉助金國國師陽天雷之力,搜查公主的行蹤。恰恰是三天之前,勿奢接到了這個命令。
勿奢找到了陽堅白,陽堅白是住在賀九公的家裡的,恰巧賀九公也回來報訊,說是在一座破廟裡碰見明慧公主和一個姓楊的女子。這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陽堅白與勿奢帶了賀九公夫婦,便馬上趕來了。
屠龍與陽堅白並非一路,他與陽堅白的叔父又有殺父之仇,雖說屠龍已是決意賣身投靠,早已把父仇拋之腦後,但在面子上仍是不便與陽家父子一氣。故而屠龍昨晚乃是獨自走的。
陽堅白是個好色之徒,聽說李思南的未婚妻楊婉也在那個廟子裡發現,心裡暗自歡喜,想道:“久聞這位楊姑娘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