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現在住哪兒?”
嚴可欣做了這麼多年的賢妻良母,加上嫁給冷振雄後一貫養尊處優,早就忘了謀生的技巧,不知道如今過得是怎樣的日子?
季璃昕抿了一口杯中物,覺得自己分明是過慮了,以冷振雄如今的身家,加上他心裡頭是有嚴可欣的,想必離婚了也不會為難她。
像是看出了季璃昕的心思,冷天澈補充道,“我媽拿了她的幾件衣服,其它的,什麼都不要。她現在找了一份工作,洗碗的,我偷偷給她錢,都被她拒絕了,還讓我好好照顧我爸。家裡搞成這樣,我媽又是個死腦筋,聞人臻分明是想要將冷家往死裡整,我肯定不會讓他好過的。”
冷天澈的眼眸泛著利刃出鞘的銳光,寒意撲面而來,季璃昕心有餘悸。
不提天澈,就衝聞人臻的架勢,也不會因為嚴可欣的離婚而善罷甘休,冷家家破,聞人臻的“功不可沒”,天澈也不會任人欺凌。
同母異父的一對兄弟,是打定主意要跟對方過不去了。
她忽然想到宋柯說會有法子讓天澈對小宋鬆手,難道是……
天澈的表情深不可測,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的手心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她緩緩掃過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宋柯是不是答應幫你忙扳倒聞人臻?”
冷天澈的唇角微微牽起,似笑非笑,不可捉摸。
她的內心百感交集,他不回答,並不表示否認,而是預設了。
果真,半響之後,他揚了揚眉毛,“怎麼,你心疼他了?”
“小昕,他就算接近你,也無非是為了報復我。”
他的話,聽著不知為何,有些刺耳。
她回想起這幾天跟聞人臻的相處,他害怕打雷,他不喜歡打吊針,強迫人家喂粥,睡顏有幾分孩子氣,其實,他也沒有壞到無藥可救,還算是一個正常的人。
不喜歡接近那個人男人,但也談不上厭惡。
若是他真是為了報復天澈接近自己,那麼,那男人的心機也太深了。
若是為了報復天澈,他應該做的,是討好自己,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
“天澈,你別自己給自己太多壓力了,你們男人之間的鬥爭,我不想牽扯其中,這事,我不會摻和。你們之間,若是能夠用別的方式化解,未嘗不是好事,不過以你們的性子,肯定會選擇魚死網破。伯母的良苦用心,我看到最後還是要枉費了。”
嚴可欣還是太天真了,聞人臻豈會因為她按他的要求離了婚便完了事,離婚只不過是個開始。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棋已開局,便沒有回頭路了,再說就算我願意抽身而退,聞人臻也不會放我一馬,與其靜觀其變,不如主動出擊。”
冷天澈重重吐出一口濁氣,他的眼神堅定,看來這個念頭,在來見她之前他就打定了,而且不可撼動。
其實如今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今天這一餐,算是為他去美國踐行的。
“我明天就要走了,估計要過陣子才能回來,不管如何,我希望回來看到你完好如初。沈念初上回傷害了你,這次她走投無路,我還真有些擔心她會對你不利。要不,你跟我一塊兒去美國吧?”
他建議道,臉色看不出所以然來,像開著玩笑。
她沒當真,“學長現在成了我的新鄰居,你就算不信我,也該相信學長的能力吧?”
雖然知道她會是拒絕,但當真聽到她拒絕的時候,不可否認,自己的心底裡還是有幾分失落的。
明知道宋柯的進駐,對自己極為不利,但是眼下跟聞人臻的這一戰,迫在眉睫,他不能輕易言敗,雖然宋柯答應幫自己,但是並沒有說傾囊相助,只是眼下的這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