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摸黑回到臥室,不想再把灝灝給弄醒了,實在受不了他的哭功。她甚至荒唐地想,聞人臻小時候,是不是也很愛哭,哭得人心慌慌的才罷休?
不過如今他那冷俊男的氣質,跟那麼慫的愛哭怎樣也掛不上鉤。
自從他去香港後,入夜之後,自己時常會想到他,都怪他,之前沒事幹嘛老是習慣抱著自己睡覺,他這一走,不習慣的倒是成了自己了。
就說有些事情不能養成習慣,一旦養成,便很難糾正回來了。她鬱悶地盯著懷中這一隻大狗熊,這還是自己看到商場搞促銷,自己從商場抱回來的。
抱回來的那一天,還被範範取消了下,說這麼大個人了,還買布藝大狗熊,跟聞人臻一米八幾的身高相似,抱著回來的時候,幾乎是整個人都被擋住了,還好沒丟很大的臉。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犯了傻,就把這玩意給抱了回來,小時候都沒怎麼喜歡玩洋娃娃的人……
也不知道怎的,那隻維尼熊擺在櫥窗前,她就定住不想走了,興起了那麼一股衝動。而且在那個時候,她甚至恍惚一度認定這隻熊跟聞人臻有些像。
哪裡像呢?
根本一點都不像麼。這隻熊看上去嬌憨多了,哪有那個傢伙那般可惡?過去一個月了,才打了自己一通電話,說了一句勉強夠格稱甜言蜜語的話——“我很想你”。
這隻狗熊是他去香港後隔了兩天她抱回家的,睡不著,就將這隻熊給揪上來抱著睡。
這隻狗熊也夠矜貴的,值8888元,夠她好幾個月的工資了,一點也不划算。抱著軟軟的,沒有他的懷抱那般結實,有溫度。
越想越鬱悶,腳下一用力,將那隻大狗熊給踹下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她捲起被子,抬高,將自己的臉給遮住,不去看那隻熊,最後,還是迷迷糊糊睡著的。
香港。
聞人臻是在昏過去第二天醒來的,沈童是第二天護工通知他先生醒來,便立馬趕過來了。
他又帶了悠悠煲好的湯,便宜了聞人。不過看在聞人可憐的份上,也就不跟他計較了。悠悠煲湯的手藝,是一流的,自己跟阿修每次都要在餐桌上大打出手,搶悠悠煲的湯。
這回聞人病了,阿修跟自己難得站成了統一戰線,達成了一致,不跟病患搶。
阿修也吵著要來,聞人剛醒,心情又不好,還是不帶阿修來湊熱鬧了,怕阿修亂說話。
沈童來的時候,聞人似乎在發怔,視線定格在插著針頭的手背上,看著管子裡的液體一點一滴地流下來,鑽進他的體內。
就連自己進門發出的聲響,也沒驚動到他。
將煲的湯放到床頭,他的視線才聚焦到自己身上,“童,你來了啊。”
沈童眯起眼來,覺得聞人的聲音真的是聽上去刺耳極了,像是個病入膏肓的老頭子一般,難聽死了,沙啞到破碎。
他有些想念以前那個冷冰冰的聞人了,而不是現在這個死氣沉沉的聞人。
聞人死撐著,是怎麼回事?
回頭問問悠悠,女人或許比較瞭解女人。
“聞人,你快好起來吧。”
沈童本是要提季璃昕的,見聞人根本提都沒提,想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的那種,自己想了想,還是沒有開那個話題。
沒想到聞人有一天,也會當鴕鳥,逃逃避這事。
“童,我想回a市。”
他忽然開口,沈童嚇了一跳,“聞人你沒事吧?”他這樣的情況,醫生說連下床都不行,儘量避免挪動來著,還妄想回a市?根本無異於白日做夢。
“你想回去幹什麼?有什麼事情,吩咐我代勞就行了,以前你可是都不遺餘力地壓榨我來著,現在變得客氣起來,我倒是真的很不適應,我還是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