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望眸光一閃,低嘆道:&ldo;丫頭,想把我往死路上逼麼?你難道不知目前正有人全城搜捕著我?&rdo;
我冷笑,&ldo;你將計就計,手段何等高明!你手下那些人又豈會白白送死,自然有人李代桃僵,喬裝成你遇害的模樣。如今你何止安全,一出這秦府,只怕還有一堆心腹死士牢牢守護著吧?&rdo;
他緊隨我身後向前,嘆道:&ldo;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你瞧我傷病未痊,又孤身入你秦府,你秦晚一聲令下,立時身陷囹圄,刀鋮加身。‐‐你滿心不就盼著把我千刀萬剮,以報我當日辱你傷你之仇?&rdo;
我怒道:&ldo;你當我不敢麼?&rdo;
他不答,向前喚道:&ldo;相思,走慢些兒,等等父王!&rdo;
相思本在前面小步奔跑著,聞言忙又奔回來,牽住淳于望的手,說道:&ldo;我陪父王走。&rdo;
說著,另一隻小手已自然而然地抓住我的手,高高興興向前走著。
我鬱悶之極。
但相思的手又軟又小,捉在手中說不出的可憐可愛,我再不捨得將她甩開。
這時淳于望說道:&ldo;相思,你娘親瞪我呢!&rdo;
相思便詫異望向我,&ldo;娘親,你還在怪父王接我們接得太遲了?&rdo;
我一怔,只得說道:&ldo;沒有。&rdo;
忽然發現我和淳于望對峙的形勢完全逆轉。
身陷狸山時,相思是我的擋箭牌,也是我的擋箭牌;如今,成了淳于望的了。
便是有滿腹怨怒,也無法在她跟前發作。
淳于望見我模樣,溫默地笑了笑。
看著恬淡爾雅雲淡風輕的模樣,分明一肚子的jian詐狡猾,居然也能欺世盜名,博個風雅閒王的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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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尚算精緻。
相思與父親分別已近兩月,今日團聚,自是開心,從頭到晚嘰嘰喳喳,撒嬌兒撒個沒完沒了,淳于望也是談笑晏晏。
我和秦徹、秦謹自是一肚心事,極不自在,可當著相思的面也不好露出。
於是熱熱鬧鬧圍著桌子用膳的,怎麼看都像別後重聚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飯畢,秦徹悄問我:&ldo;下面怎麼安排?&rdo;
我心頭煩亂,再看一眼拍手歡笑的相思,說道:&ldo;讓他帶著相思,走吧!&rdo;
&ldo;這……妥當嗎?此刻城門應該已經關閉了。&rdo;
我憤憤道:&ldo;府外必定守著他的人,他不愁沒地方去。何況他外表忠厚,內藏jian詐,還怕給人算計了去?&rdo;
秦徹點頭,正要以主家身份去說時,原正和相思說笑的淳于望忽然變了臉色,掩著胸口栽下了椅子。
相思驚叫,差點沒被帶得跌倒,忙撲上去扶她父親,連聲喚道:&ldo;父王,父王怎麼了?&rdo;
淳于望神色萎頓,勉強在地上支起身,低喘著說道:&ldo;近來一直服著藥,本已好多了。只是今兒太過勞碌,又斷了藥,便有些透不過氣來。這會兒胸肺間疼得厲害。&rdo;
他向外看了看,說道:&ldo;可惜我的藥都留在原來的住處了。聽說陸老太醫開的方子裡有些藥甚是少見,不知這會兒還來不來得及出去配齊。&rdo;
相思著急,拉扯著我袖子道:&ldo;娘親,娘親,快給父王抓藥&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