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小燈泡亮得老氣橫秋的,幾個人的影子愈發濃黑起來。春季的夜風又幹又松,漫不經心地往人身上籠。赤鷲散亂的襯衫被吹地飄揚起來,呼呼噠噠的的聲響襯得夜更寂靜。負責看守的都有些發困,惺忪著眼睛。但槍沒收,視線也還黏在他身上。
這幫人不是土匪雜兵,是組織。想等一個大意的縫隙太困難了。
門外架著攝像頭,森涼涼地閃著,像蛇的眼睛。
赤鷲心下嘆息。他知道鏡頭對面是誰。
是猙獰的陷阱,是滾燙的真心。
所以這一招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那狼崽子又要哭了。這回該怎麼哄才好。
赤鷲閉上了眼睛。橫下心狠命倒了一口氣,把肺裡的積液逼出來。
黑紅的血從口鼻裡噴湧而出,哧了一地,觸目驚心。
他身子軟踏踏的,像一條掛在鉤子上的死魚。浸血的襯衫領子地卡在下顎,就像被刀割斷了脖頸。
靠在鐵架下的兩人看到這一幕,低聲交談起來。
「是不是要死了?」
「就這個吊法,快了。」
「真死了怎麼辦?」
「你去看看。」
「休吩咐過不準靠近他。」
「怕什麼?一個oga能翻出什麼水花?」
「昨晚他可是殺了兩個人。」
「你怎麼婆婆媽媽的?你不去我去。」
那人說罷拿起椅子上搭著的毛巾,走到赤鷲面前,掏出刀抵住他的下巴:「少裝蒜。睜眼!」
赤鷲一動不動。
「別以為你的命值錢。」
赤鷲仍舊一動不動。
那人刀鋒一轉,對著赤鷲的頭皮忽地劃了過去!這時候另一個人驚呼起來:「你幹什麼!這不死得更快?!」
「防止他腦積血。放點血出來讓他活得長點。」
邊說邊用毛巾搽拭赤鷲的臉,把他鼻腔裡的淤血擠出來,「這都沒反應,看來是快要不行了。」
擦完又半蹲下身細細打量:「長得不錯,身材也正。這人當真有四十多?」
「你不知道他?弗洛裡的艷舞王,火了將近二十年。」
「怪不得休張口閉口罵婊子。嘗嘗?」
「我對男人硬不起來。你不會是想把他放下來吧?」
「不放下來也能快活。」那人說罷開始解腰帶,一手把東西往外掏,一手在赤鷲身上來回揉捏。
白膩柔軟上交錯著隆起的淡粉疤痕。這是一具美好的,但被虐凌過的身體。破碎感勾出了alpha心底的髒。
那人揪搓著小巧的胸尖,沒幾秒就開始喘息:「可真他媽夠勁···」
另一個人厭惡地看他:「alpha都隨地發情?」
「嫉妒?你要在這裡看現場?」
另一個人呸了一聲,轉身走了。門口那倆看到這一幕也撇開臉。
赤鷲將右眼悄悄睜開條細縫。三個人都背過去了。
只要有兩秒鐘。他只要這喪命鬼的視線離開自己的臉兩秒鐘。
倉庫門口的攝像頭在黑夜中閃著光。惡毒的紅光。
鏡頭那邊的狼眼睛也閃著光。要吃人的光。
屈辱。狂怒。恐懼。心疼。懊悔。
人最濃烈最負面的情緒,像是淬毒的長錐,左一柄右一柄,都噗噗地往心上扎。
北百川像是長了無數心臟,又都在同一時間內被殺死。他被殺得恍惚了。好像身處一個醒不來的夢魘,而夢魘裡有兩個人。都像是自己,又都像是別人。
當那人的手伸進赤鷲的褲腰時,他的腦子膨隆一聲。有什麼壞掉了。徹徹底底地壞掉了。
牙齦終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