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嫌我年輕。我能保護你。」
「我和你過一輩子。」
「我把命給你。」
「我愛你。」
···
赤鷲一把拽過北百川的衣領,把那些未出口的統統堵了回去。
不敢再聽。再多聽一個字都不行。
一字一蹦的。沒完沒了的短句。笨拙得要命。
你要是能說出再詩情畫意一點的東西來,我都不至於這麼動心。
如果那個護身符帶給赤鷲感動。那今天這能判終生監禁的剜晶片,帶給他的就是惶恐。
而剛才的告白,直接讓他作出決定。
絕對不能要北百川的愛情。上床他奉陪,承諾就免了。
他年紀大了,心裡空了,沒什麼可以燃燒的了。更重要的是,他沒辦法像北百川愛自己一般愛回去。這對北百川來說,不公平。
北百川覆上他的身體,順著耳廓往下親吻,一寸一寸,不留空白。
吻得生澀,吻得認真。一個吻就是一個承諾,一個吻就是一句告白。
從脖頸到胸前,從胸前到小腹,從小腹到股間,一路到腳趾。
再從腳趾折返,掠過丘壑,舔過腰窩,回到了後頸。最後露出獠牙,注入濃稠的資訊素,留下了標記。
赤鷲唰地摸住後頸,又驚又怒:「你標記我?!」
赤鷲討厭宣示主權的標記。他的身體是他自己的,他的心也是他自己的。他是個oga,但從來都不是誰的附屬品。
伯川在十年前標記他,被他一拳揍在臉上。
這狼崽子竟不知天高地厚,做都沒做,上來就對他留標記?
北百川只是紅著臉傻乎乎地笑:「我好愛你。」
赤鷲本想發作,一看到北百川笑,拳頭又軟了。
人和人的關係,時間或許是黏合劑,但不是唯一。心靈上的共鳴和吸引也是一種黏合劑。
他與北百川相識不到半年,但北百川的存在已經成了他的一個極大安慰。
在失去丹尼斯和伯川的打擊裡,北百川就像最後一顆螺絲釘,釘著他這塊半壞的老牌匾,不至於掉到地面摔個四分五裂。
赤鷲從枕頭上別過臉,像是說給自己。
「算了。隨便你。」
懷裡的身體像是盛開到極致的荼靡,散發出似酒般燻人的濃厚暖香。
他低著睫毛,藏起一半情慾。小嘴微張,露出兩點白牙。不發聲,卻也在低急地喘。扶著北百川的肩膀,嬌媚卻不放蕩,剋制卻不羞縮。勾引得恰到好處,撩撥得渾身起電,性感得超乎想像。
細雨打濕了他的黑髮,掉下微蜷的一綹晃動在額角。北百川盯著他,下腹裡像是有個熱鉛球不停地滾。那綹額發,它該晃動得快一些,再快一些,更快一些。
整個世界都跟著那綹額發晃動起來了。北百川像是艘隨著海浪劇烈顛簸的船,甲板吱扭扭地響。耳邊炸起一連串混亂的雷,頭暈目眩。
他覺得心臟要被撕裂了。又在洶湧的快感中控制不住地想,在自己之前,曾有多少人進入過這裡?先行者。這秘境之中到底有過多少先行者?除了伯川,還有誰?第一個又是誰?
北百川嫉妒。憤怒。就像自己的領地被涉足,珍視的寶物被偷走。
「你是我的。」北百川扣住赤鷲的手腕,將他牢牢釘在身下,「從今往後,你只能是我的。」
赤鷲撩起睫毛,看了他一眼。「我不屬於任何人。」
「你屬於我!!」
北百川再度咬住赤鷲的脖頸。oga甜膩的血讓他大腦浮出一陣陣熱浪,瞬間理智全無。
alpha的獨佔欲徹底主宰了他,讓他露出兇殘的本性